数月后,Z市第三中学。
课堂上,单青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目光望向窗外操场上零零散散进行体育运动的学生。
母亲的后事是单青自己解决的,就花了点钱让医院将遗体送入了火化场,买了个简单的骨灰盒便一个人带着回了家。由于买不起墓地,单青将骨灰盒放在了母亲房间的桌面上。
之后单青仍同往常一样生活上学,虽说母亲生前留下的积蓄不多,但是靠着打些零工和那些积蓄勉强能够维持单青日常生活以及学费开销。
前方讲台上英语老师的喋喋不休对于单青这个学渣来说只能发挥到催眠曲的作用。
此刻单青脑海中仍是母亲离世前对自己叮嘱的话语,显然他仍然没有从母亲的离世中完全的走出来。
“喂,单青。”与单青相隔几个座位的一名男生对着单青轻声说道“下课去趟小树林,山哥找你有事情。”
这个带话的同学是单青班里的一名混混,他口中所说的 山哥 是三中出了名的混混头子。
因为排名靠后生源不好的原因,三中的学生质量并不理想,这也是以单青班级垫底的成绩能够考上高中的原因。
跟随那名传话的同学来到小树林,单青搁着老远就看到倚靠在一棵树上的山哥以及他身边五六个跟随他的狗腿子。
“哟,来了青哥。”山哥看到被带来的单青笑着调侃道,随后搂着单青的脖子说道“听说暑假你妈走了是吗?节哀啊,节哀。”
周围的那些狗腿子也满脸笑意的看着被山哥搂着脖子的单青,显然,这些人是在拿单青母亲的事候调侃他。
“山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这周的保护费我好像已经交过了吧。”单青紧张的看着面前的山哥说。
从高一入学开始单青就被山哥这帮人欺负压榨,平日里没少向单青索要‘保护费’之类的。
起初身体单薄的单青试着反抗过,可奈何对面人多且都是体育生,身强力壮。在经过几次殴打之后单青便不再反抗了。
与单青有相同境遇的学生在整个三中不在少数。
虽说知道这些人是在拿着母亲去世来调侃自己,可单青只能将怒火压抑在心中,毕竟被欺负的这三年来,只要是反抗那就免不了一顿痛打,即便叫家长过来,放在三中也只是一个口头警告的处分罢了,从根本上没有任何改变。
“别害怕,这次哥几个不问你要钱,只是求青哥帮我们办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单青脸色阴沉的问道。
“我山哥请你办事是给你面子,你小子冷着个脸什么意思?”
山哥旁边一位瘦小的狗腿子看单青面色凝重走上来指着单青鼻子嚷嚷道。
“这TM有你说话的份吗?”只见山哥毫不犹豫的一个嘴巴飞到那狗腿子脸上,抽的后者捂脸不敢吱声了。
“青哥,是这样的,我跟薛六打了个赌,晚上十二点实验楼八楼比胆子。”
原来这山哥跟同年级的另一名混混头子相约到今天十二点双方相约,在学校的实验楼的八楼里比较胆量,谁能熬到天亮谁就是年级的扛把子。
三中的实验楼八楼在学生中一直流传着一个恐怖的传言,说实验楼八楼晚上经常会有一道黑影行走在各个实教室。
后来由于忌惮学校里流传的实验楼八楼的传说,所以规则临时更改为了各自派出自己阵营最为胆大的。
这个苦差事自然轮到了经常被山哥欺负打压的单青身上。
相传几年前一名巡逻的保安就失踪在八楼,警方在整个实验楼翻找了大半个月也没找到人,成了一桩悬案。
直到现在学校仍然只开通到了七楼,八楼一直以装修为由封闭着。
“怎么样,青哥,给个面子,帮我一把。”
山哥说着手臂一用力,被他搂着的单青脖子一紧,明显是威胁的意思。
对于这些校园传说之类的单青是根本不信的,只是半夜十二点去没人的实验室八楼放在谁身上都会忌惮,奈何有山哥他们在一边胁迫,单青知道自己不想去也得去了。
“你放心,到时候派个人送你到八楼,其余哥几个就在一楼大厅等着你,到时候你只要在八楼吓吓薛六那边的人,把他吓出来这事就成了。”山哥看着单青笑道。
对于这件事单青是很抗拒的,看着搂着自己的山哥单青轻声道“山哥,能不去吗,我打小就怕黑,再说论胆量我哪有你胆量大啊。”
“不去?”山哥听到单青的话脸色一变说道,“可以,以后每周的保护费翻倍,不给的话......”
听到山哥的话单青脸色铁青,母亲去世之后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他周末去打打零工,如果在让山哥这伙人从自己这里翻倍的索要保护费的话那单青本就拮据的日子就更加紧吧了。
“好,好吧,不过要给我一个手电筒。”单青沉着脸说道。
“你看,我就说我找我青哥办事靠谱,得嘞,你放心,手电筒下了晚自习就送过来了。那下了晚自习哥几个可就在实验楼门口等你了。”说着山哥的手臂又一用力,勒的单青脖子一紧。
“可不要放我鸽子呦,后果你明白的......”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