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贵人帕子甩了一下,娇俏的声音响起:“林婕妤可不只是筝弹得不错,一手丹青也深得皇上的眼。”
她冷哼一声:“我不信娴妃在紫宸殿住了这么久这都不知道,皇上的书案旁边至今都挂着林婕妤画的一幅海棠图。”
丽妃也眉眼飞扬,好像很骄傲:“咱们中间谁的画能出现在紫宸殿。”
如果林兮月在这里一定会笑,这些人为了气娴妃,把她这个曾经的眼中钉都搬了出来。
这就是林兮月说的宫中没有朋友,没有敌人,只有利益。
娴妃初听之时有些尴尬,随即抬起自己的玉指,清浅的美眸盯在画了牡丹的蔻丹上:“林婕妤的丹青能得皇上青眼,那是她的本事,这有什么,咱们也都各自画一幅,看谁有本事挂进紫宸殿才算。”
俞贵妃轻哼了一声:“书画啊,我是不懂,我瞧大皇子背功课去了。”
俞贵妃走了,丽妃也趁机告辞,皇后端着茶盏,却始终没有喝过一口。
*
林兮月的画当然不可能挂进御书房,她的海棠图那日是在寝殿画的,元睿帝后来命人装裱后直接挂在寝殿的书案旁。
画上没有题字,娴妃自然没留意。
从玉坤宫回去,娴妃先走到书案,去看那幅画,脸上一丝蔑笑。
也不怪娴妃蔑视,林兮月最差的技能一个是舞,一个便是画。
娴妃的父亲是太傅,他可是大元的丹青圣手,娴妃的画自然很好。
元睿帝把林兮月的画挂在那里,当然不是纯粹从技能和艺术方面考量,更多的是个人情感。
娴妃拿出一张堂纸在书案摊开,行笔画了一幅牡丹图。
然后坐在榻上看书。
娴妃与宫里那些争宠的嫔妃不同,她要的是元睿帝的爱。
她是太傅的女儿,才貌双全,加之与帝王打小的情义,所以是有些小清高和傲气的。
夜幕降下来的时候,元睿帝从前殿书房回来。
娴妃放下书迎到门口:“皇上今日折子多吗?怎这个时辰才回来。”
元睿帝淡淡嗯了一声,往里走。
娴妃在后面往书案跨了几步,纤纤玉指点着海棠图:“皇上,这幅海棠图不错,是大皇子画的吗?他的年纪丹青到这个程度不错。”
元睿帝视线落在海棠图上:“那是袅袅画的。”
怕她不知道又解释道:“林婕妤,朕瞧着不错,便命人挂那处。”
娴妃轻笑一声:“皇上觉得好便好吧。”
元睿帝的眉头挑了一下。
娴妃指了一下桌上的画:“请皇上为嫔妾题词。”
元睿帝走过去,拿起笔题下:“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待墨迹干一些,娴妃举起画:“皇上,臣妾把这幅画挂在这里怎样?”
元睿帝沉声:“你让高鸿去装裱。”
这是应了,娴妃很满意地拿起画往殿门口去寻高公公。
帝王的视线还落在那幅海棠图上。
内侍端着晚膳进来了。
皇上和娴妃坐下开始用膳,用到一半,高公公进来禀:“皇后娘娘到了。”
娴妃:“皇后娘娘怎么这个时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