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羽林的家眷都在雒阳,昨日鏖战,战死者半数以上。
他们的家眷,自然没有人理会。
更何况袁隗等人撤退的急,只来得及迁徙走主要将官的家眷。
就算是还活着的普通羽林和虎贲的家眷,依旧还在雒阳。
对于羽林骑和虎贲卫士的背叛,刘辩并没有如盖勋般愤慨。
袁氏在雒阳的势力盘根错节百年,拉拢虎贲和羽林,并没有太大的操作难度。
而且此时的人和后世还不太一样,比较讲究忠义。
不远的司马师,在老爹司马懿几乎被整死的情况下,还在所有人眼皮下培养了三千死士呢。
这只是一代人,十年的手段。
袁隗位极人臣,又是太傅,还当过后将军,他安插死士到羽林和虎贲之中,打压忠良,提拔自己人。
到最后控制羽林和虎贲,自然不是太难的事情。
更何况袁氏四世三公,深耕雒阳多年,这些事情,很早就有动作了。
当然,最早安插侍卫,并不是为了谋逆,而是为了了解宫中动向和消息。
只是到了最后,权力越来越大,自然野心也就越来越大。
看到刘辩面有不忍之色,司徒卢植开口道:“陛下,此事绝不可有妇人之仁。
不但虎贲、羽林的家眷要全部杀掉,西园军中士卒的家眷同样要杀掉,国法不可乱!”
皇甫嵩点点头,也声音冷冽的劝说:“不但要杀掉,还要株连三族,筑成京观,以警示世人。”
好家伙,一个比一个狠。
刘辩:“......”
他看向崔烈,问道:“司空以为呢?”
这话,其实就是不同意皇甫嵩等人的意见,但又不好明说,拂了几人面子。
司空崔烈自然心领神会,当即斟酌道:“陛下刚刚改元大赦天下,不宜杀戮过甚。
且目前朝局不稳,妄杀数万人,虽能震慑天下,但容易给袁隗留下‘残暴’的口实。
以我之见,如今人口凋敝,不若将这些士卒的家眷全部收押为奴,用作屯田和戍边。
另外,对于没有参与叛乱的羽林和虎贲,应大加提拔。”
“司空之言甚是,一人若反,则是一人之野望。
羽林、虎贲几乎皆反,我这个天子也有责任。
那些没有参与叛乱的虎贲和羽林,可谓是出淤泥而不染,正当提拔一二。”刘辩没有给皇甫嵩等人争辩的机会,直接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
盖勋脸色严肃,满目正气,语气不容置疑,“陛下有尧舜之德,赦免死刑,足以彰显天恩。
但对于没有参与叛乱的虎贲和羽林,也绝不可提拔。
他们虽然出淤泥而不染,但也坐视同僚叛乱而不出首,此亦非人臣所为。
为避免后世卫士尸位素餐,以臣之谏,这些人等当削职为民,彰显圣恩的同时,也要以示惩戒。”
刘辩面上呈现出一些恼怒,心中却是微微一笑。
他自然知道不能提拔那些上班摸鱼的人,这么说,就是提出条件,然后大家各退一步。
与此同时,他也总算知道孝灵皇帝为什么认为盖勋是难得的忠臣,还要把盖勋安排到京兆尹。
这家伙说话太冲,说话就好像是在怼人。
不过没关系,我作为后世主播,被怼而云淡风轻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盖卿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