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晚安。”
吕非然挂掉电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反而是电话那边的文森,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虽然他知道吕总一直都很有礼貌,但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柔,他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吕非然自己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大房间。
以前他自己一个人住在这边的时候,也没感觉有多糟糕。
反而,总是觉得夏恬的两室一厅好小。
尽管餐厅里面有阿姨留好的饭菜,他还是没什么胃口。
今夜月色真美,连月光都心有灵犀陪着他放肆失眠。
吕家那边爷爷已经再次跟他开口说相亲的事情。
少年时桀骜不愿意接受爷爷安排的吕非然,跟家里闹的不欢而散也要带着舒予出国读书去见识更加广阔的世界。
后来啊,无数个被欺骗的夜晚中,他也曾默默想过,当年跟他一起出国的人,要是恬恬就好了。
或者,他当时没有出国,而是去考了京大的研究生,等一等比他低两级的恬恬。
毕业后他做律师,在江城创业,她去剧组拍戏,或许,那个时候她同样会休学一年,在那个原本残忍的冬夜来江大图书馆附近,等晚归的他。
然后,她会顶着一个红鼻头,委委屈屈过来同他说他们有孩子的事情。
他会很抗拒吗?
如果有如果,他一定要紧紧抓着那个该揍的少年说,让他保护好该保护的女孩!
恬恬应该也不会介意生下那个孩子吧。
那时候她那么爱他。
不像现在,明明他就在她面前,就在他身边,她却视而不见。
哦,今晚真是一个难受的晚上。
他又梦到了一个穿蓝裙子的小女孩。
这次她在一个人默默的堆积木,吕非然想凑过去搭话和她一起玩 还没有走近,他打了一个冷颤,又惊醒,床榻边什么也没有只有空荡荡的月光,像一个略显寂寞的少女,带着满身哀愁轻轻凝视他。
总觉得房间里面少点啥。
夏恬觉得昨晚睡的很好,她和顾闻笛井水不犯河水睡一觉,居然奇妙的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顾家的早餐很丰盛,早上依旧是顾母冷若冰山的脸。
不过没关系,她只要跟在顾闻笛身边乖乖听他吩咐就好。
他让吃饭,她就乖乖吃饭,旁若无人一个劲吃番茄口味糖醋鸡肉。
任凭顾母烟刀子都要翻抽风,也一副八风不动的意思。
夏恬觉得,顾母在顾家应该挺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