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朝府的马车上,朝颜听完沈知行说今夜花草之事。
联想到前几日之事,裴颢应当是知晓些什么了,在敲打这些姑苏商贾,特别是杨家与白家。
“让抱回家养这法子是你想的?”朝颜笑着问他。
沈知行正专心替她捂手,见她肯定模样,笑着:“朝枢说的。”
“堂哥那人我知晓,这种四两拨千金的法子他想不出。”
沈知行捏捏她脸蛋儿:“今夜定是风吹多了,脸也凉得很,回去喝碗姜汤再睡。”
随后搂着朝颜在怀里。
朝颜安静靠在他胸膛,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
朝府。
朝康与朝枢见着摆在正中央摆着的那盆花草,愁眉苦脸。
朝颜见二人这模样,安慰道:“阿耶,这没什么,若养不活,也不会有何事,裴大人只是想要个态度而已,借机警醒下各家。”
“我倒不是忧心这个,只是这裴大人这么久以来,是头次这样敲打所有商贾,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是杨、白二家。”朝康今夜瞧着,明显是杨、白二家有什么事被裴颢知道了。
“伯父,今夜也算是表明了朝家的态度,想来不会迁怒到我们头上。”朝枢说着。
朝康见这屋子里都是信任之人,便直说了:“我忧心的也还有这方面,若站错队了怎么办?”
“站错队?”朝枢有些不解。
“这姑苏若一直是裴大人,那倒是好,只是我见着杨、白二家都有些态度不明的样子,我一时猜不透他们是收到什么风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幽州与姑苏,只能是跟朝堂局势有关,可惜朝家在朝堂无人,这般消息无法探知。
朝颜也有些担忧此,但还是劝慰着:“阿耶,裴大人是姑苏刺史,朝家跟着的是刺史大人,日后即使有变,朝家不至于在姑苏立不住脚。”
沈知行在一旁听见,侧头看着朝颜笑着,朝颜真的很适合沈家。
“话虽如此,但还是。。”朝康还是忧心,朝家势力实在单薄了些,虽然听起来朝家还是与牧监周家、司马家结亲,但这二家一个向来明哲保身,另一个不害朝家就不错了。
“阿耶,此刻,朝家只要不出乱子便好。”
朝康想到二房,还有朝枢家里的杜瑞雪。
朝枢也立马想到了家中还有一祸害,忙说:“伯父放心,杜瑞雪我一直禁足在院子里。”
朝康微微点头:“你心里有数便行,正如颜儿所说,朝家内部别出什么岔子就好,二房那边最危险,我找个由头,将朝元派往外地做事,眼不见为净。”
王祁澜见说的差不多了,倒仔细看着中间的花:“这是兰花的一种吧,我瞧着说不定能养好。”
朝康听着笑了:“那便辛苦夫人了。”
朝颜送王祁澜回了屋子后,又说了几句贴心话。
王祁澜还是一个劲儿的催朝颜赶紧生孩子,朝颜只得满是点头应好才离开。
出来见杜空青正对槐宝说什么。
槐宝点点头,笑的开心,欢快的就向大门口跑去。
“夫君,怎么了?”
沈知行背着手,看了眼朝颜垂在身旁的白嫩小手:“走正街太远了,让槐宝他们随马车回,我们就从私塾走回去好了。”
朝家夜晚灯火璀璨。
朝颜与沈知行并肩走着,二人都未说话。
四下奴仆都不会来这后庭院。
朝颜总觉得杜空青今晚有些异常安静,还有些不对劲儿。
这么一段路已叹了多声气。
“夫君,可是有何心事?”
沈知行摇头,继续走着,随后又微微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