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多了几抹灰污,不知道他怎么沾上去的,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有些显眼,让她不自觉多盯了几眼。
他的头发也有些乱,不似之前那么规整,有几缕发丝贴到了他的侧脸下颌处,风吹拂的时候,隐约遮掩他冷淡的眉眼。
他的手上提着两只兔子,手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野兔的鲜血,从他指缝里流出来,顺着他的手指指尖往下滴落。
不过,他的衣袍倒是半分没脏,似乎被他专门护住了,还是工整干净的样子。
待他走的更近,卿婳也就更能看清他眉眼中想要矜持、但又实在克制不住的满意。
卿婳朝他颔首,真诚表达自己感谢:“辛苦了。”
他比她想象的要更有用些。
不过不知道他在慌什么,两只兔子被他扔在了地上,转身背开她。
他支吾:“咳、没、没事。”
但卿婳注意力被兔子吸引住了,也没注意到他此刻的异常。
她饿了。所以她从乾坤袋翻了把匕首出来,准备处理眼前两只肥美的兔子。
她的刀尖刚碰到兔子的皮毛,她的手腕隔着布料就被一股力捏停了,手里的刀也被拿走。
她抬脸看过去,有些不解:“嗯?”
她眼底,是怜低眉犹豫,略显苦恼的表情...
他迟疑着:“你们佛修,不能沾荤腥吧...?”并且下一秒就拿着匕首,将两只兔子挑远了些,似乎是怕她破了戒律。
卿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深吸了几口气,准备给眼前人好好掰扯:“荤不等同肉食。佛修并不强制规定素食。”
“噢...”他轻瞄她一眼,又补了一句,“好...”
不过他拿到匕首后还是没归还给她。
他自己拿刀操弄了起来,并且因为担心弄脏了衣服,他空的那只手挽了挽衣袖,白皙匀称的小臂从中露了出来,在昏沉的夜色里有些晃眼。
他是真的很白。卿婳盯着他的手臂,感叹了一嘴他的基因,真是“肤白貌美”。
怜突然伸手至她眼下,不过他低头专心看着手里的食物,并不回头看她,只摇手示意:“帮我一下。”
反应过来,卿婳“哦”了声,抬手给他卷起袖口来。
动作间,不小心指尖碰到了他小臂上的皮肤,细腻又温凉,软软轻陷。
而碰到的那一秒他下意识颤了一瞬,但立马恢复了正常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卿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听力那么好了,因为她确确实实听见了一声轻喘...
有点...怎么说呢...有点那个了...这么敏感的吗?
她给他挽袖口的动作也僵硬了起来。
不过她还是迅速给他弄好了,然后下意识退后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来。
她退后的这一步,倒是让他回头瞥了一眼。不过又转回去了,当作无事发生,处理着手上的兔子。
他处理的很熟练,匕首在他指尖翻转,兔子被剥了皮,又被他细致的剔了骨,剩下紧实肉来。
没功夫去多思考为什么怜会这么熟练这件事,卿婳盯着他的手,咽了咽口水。她有点馋了。他这么熟练的话,那烤兔子的厨艺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