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守拙对方育良无耻的言论并没有什么表态。
她只是淡定地望着仵作。
“请问田氏身上可有门板钝器造成的伤痕?”
“并无,除了颈部麻绳造成的紫红色淤痕,还有推拉扯拽的伤痕,两腕之上的抓痕尤其明显。”
方育良听了,大声叫嚷:
“小民无钱,官府不会向着小民说话。”
这时候薛文堂站出来威严地说:
“本官特意亲自带人当众验尸,为的就是昭示绝无隐藏偏私,至于收受贿赂之类,更是无稽之谈。我等已经自备茶水干将,连吃食都不假与人手,众人不信可以前来验证。”
所有围观百姓都点头。
“就是的,我们看见了,薛大人连水都不喝我们准备的。”
“我本以为是大人嫌弃我们用的水和吃食脏呢,现在才明白,大人想要清清白白,所以才什么都准备好。”
“防的就是方育良这种人吧。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什么都敢说。”
“他是心虚,把人逼死了,所以才疯狗一样说是别人干的!”
方育良薛文堂一行人做事这么谨慎,他反咬这一口没咬到什么,把自己的嘴脸暴露得更清楚。
郑彦中冷笑一声:
“听说田氏过继了一个儿子是不是?”
郭翠连马上站出来:
“过继的正是民妇的儿子,也是田氏丈夫的亲侄子。”
“有文书吗?”
“这个……就是直接叫田氏娘亲了,并没有特意立文书。”
“大家看看,妇人怕出头露面,可是不出头露面它耽误事情啊。过继嗣子得去县衙备案,立下字据文书。如果当初田氏肯出门走一趟办理清楚,也就不会被人打上主意了。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过继手续齐备的情况下,田氏嫁不嫁人,那方育舒留下的田产以后都是嗣子的,跟别人可一根脚背毛的关系都没有。”
众人听了,也都明白郑彦中说的是什么意思。
“呵呵,连自己死去弟弟手里那点东西都惦记,穷不起了是怎么着?”
“其实方家死去的俩兄弟倒是好人,剩下这个……”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方育良面红耳赤:
“你们胡说。我什么时候打过田产的主意,我,我对天发誓,并没有!”
薛守拙听了之后,淡淡开口:
“是嘛,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就把手续字据补充齐全,现场邻里也可做个见证,以后方育舒之田产归嗣子所有,此后香火有望,不至于身后凄凉。方育良,你同意吗?”
“我,我……同意……”
方育良心里想,他妈的,白忙活一场,到头来让姓郭的得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