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煞白一张脸,不知道怎么才走出的酒店,迷茫地看着前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筹钱。
一辆黑色的公务车在雨夜中驶来,司机撑着黑伞从车上下来,跑到后座拉开车门,恭敬道:“傅总。”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从车上下来,五官精致,神情温柔,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脸上是如沐春风的笑容。
五十多岁的年龄,保养得当,看起来倒像是三十多。
他大步上前,视线不禁在蹲在角落里的女人多停留了一会儿。
江稚鱼抬头,白皙的胳膊擦了下脸蛋,那张苍白的脸暴露在空中。
那位名叫傅总的男人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恍惚了一瞬,随即展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身子僵在原地。
像……太像了。
江稚鱼抽噎着,沉浸在焦虑痛苦中,虽然躲在了屋檐下,但雨还是打在了她的身上。
忽然,一道阴影笼罩在她身前,挡住她的视线。
江稚鱼下意识抬眸,就看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低头看着自己。
眼镜里映着自己的身影。
“你有事吗?”她下意识站了起来,因为蹲的时间长,腿有些抽筋。
“姑娘,你妈妈是谁?”傅怀澈语气温柔,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了过去。
“我……”江稚鱼眼中满是警惕:“你问我妈妈是谁干什么?”
“你长的很像我一位故人,看到你,我就想到了她。”傅怀澈苦涩一笑,这一笑夹杂了太多东西。
“我妈妈叫林云初。”江稚鱼语气有气无力。
“云初……”听到故人的名字,傅怀澈整个人犹如雷劈,再次看向江稚鱼的时候,激动道:“你是云初的孩子?稚鱼?你都已经长那么大了,我当时出国,你还那么小,还不会走路。”
江稚鱼陌生地看着他:“你认识我母亲?”
“我叫傅怀澈,你应该叫我傅叔叔。”
江稚鱼回想以前,并未听母亲说过他:“不好意思,我并没有听说过你。”
傅怀澈痛苦一笑,喃喃自语:“你母亲大概还未原谅我。”
“嗯?”男人声音太小,江稚鱼听不明切。
傅怀澈连忙摇头:“没事,你蹲在这哭那么伤心,是遇见什么事了吗?”
江稚鱼看他的穿着,全都是奢侈品高定、车子也是豪车,犹豫要不要向他借钱。
可她和这个男人只见了一面,并不清楚底细。
她难以启齿。
“傅叔叔,您能不能借我点钱,三十万,等我有钱就还给你,可以吗。”
她说着羞愧地低下头,放在身侧的手陡然收紧,不管了,弟弟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傅怀澈直接从怀中掏出黑色真皮皮夹,修长的手抽出一张黑色黑卡递了过去,“稚鱼,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但是缘分让我遇见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谢谢。”压在江稚鱼心中的大石头总算移开,她捂着唇,哭的浑身颤抖:“等我赚了钱,一定还给你,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傅怀澈点头,倾斜着伞打在她的身上,打开车门,上车后。
他披了条毯子盖在江稚鱼湿透了的身上。
看着女孩如此狼狈不堪,心中只余下浓浓的心疼。
这孩子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初这些年过的好吗?
他当时被逼出国,等再次回国的时候,云初已经嫁给江庭舟,生下了女儿。
临走之前,云初说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听见他的消息,他就强忍着思念,不去打探她的消息。
他以为她过的很幸福,没想到这次回国谈合作,竟然遇见了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