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渐近,围观的群众们回头看去,来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着一身红色蟒袍,俊脸冷毅,因靠近人群,拉了缰绳催马缓缓而来。
说话的,是他身后跟着的护卫。
人潮不自觉让开一条道路,供顾卿和凌云畅通无阻的进去。
待走到沈府门前,顾卿翻身下马,一双凤眸扫了一圈,在沈寒月身上微微停顿一瞬,移开视线。
他冷眸不含一丝情绪的扫一眼地上的媒婆:“当街辱骂朝廷命官,以下犯上,绑了送去兵马司衙门。”
“是。”凌云一把将地上的老婆子提起来,三两下将人捆了。
媒婆刚开始被顾卿一身凌冽气息震慑,不敢吱声,现在要将她送去衙门,才后知后觉的叫嚷:“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是南安王府派来的,你们敢动我,王妃和世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凌云没憋住,“噗嗤”一笑,跟着顾卿这么多年,威胁别人的事儿没少干,头一次被别人威胁。
他戏谑的道:“镇国公府听过吗?我家主子是镇国公。”
媒婆闻言脸一白,镇国公的大名,她一个不知道朝廷中事的无知妇人也如雷贯耳。
南安王好色滥赌,领个闲缺混日子罢了,儿子更是有样学样,比南安王还不堪。除了一个南安王府的名头喊起来响亮,内里早就败落了,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要算计沈家家业。
镇国公府可不同,老国公虽去了,现国公爷却文武双全,年仅二十官至兵部尚书,年轻有为,得皇帝宠信。
完了,这下完了。
别说是她,就是南安王府也得罪不起镇国公啊!
凌云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收拾好这老婆子视线转到几个抬轿子的人身上。
“主子,这些人怎么处理?”
大白天的,抢未来诰命夫人做妾?可真是狗胆包天!
那些轿夫们一听凌云提到他们,扔了轿子“扑通”跪下求饶。
“大人饶命啊,小的们都是受人雇佣过来混口饭吃的啊!不是强抢民女啊!”
顾卿没有直面回答,而是看向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沈父:“沈伯父觉得怎么处理好?”
顾卿是第一次见沈父,他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人到中年尚有几分儒雅之风,可见年轻时候也是个出色的美男子。
他眼角余光注意到沈父身旁的沈寒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沈父若是长得丑,也生不出这样的女儿来。
沈寒月没想到峰回路转,顾卿不仅来了,而且亲自来的,见父亲毫无反应,借着衣襟的遮掩扯了扯父亲的衣角。
“啊?哦,他们都是花钱雇来的,也不是安南王府的人,不必太过苛刻。”
正如这些人所言,他们只是听命办事,今日所为非本愿,只需小惩大诫就是。
最重要的是,沈父并不敢欠这位镇国公太大的人情。
这些权贵们都是玲珑心窍,心眼比莲藕都多,要钱还好说,万一另有所图……
顾卿脸上泛起温和的笑意:“没听到沈伯父的话吗?一起送去,不必严惩,让南安王亲自去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