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阴沉下来,搅得风起云涌。
我和释齐缘,身在这片草坪离建筑物还很远。
一望无垠的草坪上,零零散散的树木,远处的高速公路和遥遥不及的房屋,令没有带任何遮雨物品的我们手足无措。
释齐缘抬眼看了看天边的乌云,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把我往他背上一托飞快地跑了起来。
我本猝不及防被释齐缘抛上背,硌得前胸生痛,还处于震惊状态。
很快便被他健步如飞的脚步,颠得七荤八素,震得头晕眼花。
豆大的雨点,紧跟其后哗哗啦啦地砸了下来。
脑子清明了许多,但砸得我眼睛生疼,我一手擦眼,一手圈着释齐缘的脖子,被砸得阵阵凉意。
雨越下越大,全身湿透的我们,眼睛看得到处一片灰蒙蒙,天地同一色。
我同释齐缘说:“把我放下来吧,背着不好走。”
我看他时不时用手擦一下眼,费力地背着我。
“不行。”释齐缘果断拒绝,“地上水脏,我背着你。”
“没事,你放我下来。”
“不要动,在动等下我们都得掉到水里去。”
“我就要动,我要下来。”
其实我是心疼他,我没有那么矜贵,淋雨,小时候时不时也会淋一场。
不过是自己,贪玩跑出去淋的,为此又被老妈上了一顿藤条焖猪肉。
我迎着暴雨在背上扭来扭去和释齐缘争执不下。
终于他的梦想得以实现,我的梦想得以自由。
圆梦的感觉,就是我们双双都掉落到了水里。
释齐缘先站了起来:“叫你不要乱动,老是不听话,摔到哪里。”
我瞪大眸,好跌不跌,我跌在一条直线的花基上,坚硬如石啊,我摸了摸被跌得麻木生疼的臀,委委屈屈地说:“屁股!”
前段时间摔的屁股,刚好没几天,今天又来,整天拿这个屁股来论事,我真的很无语。
他把我从水里捞起来:“开花了没有。”
我一愣,摇头:“唔,没有,还完整。”
他噗呲一笑:“痛不痛,还要不要我背,还是自己走。”
“痛,但我能自己走。”我坚决地说。
开玩笑,等下不小心再让你托一下我的伤口,我不痛得跳起来才怪。
“好,我扶你,我们一起走。”他摸我湿溜溜的发,温柔地说。
“那你有没有摔到哪里。”我抹了抹眼睛里的水,大声地说。
雨下得砰砰响,啪啪打在身上,砸得遍体生凉。
释齐缘面向我,为我擦了擦了面上的水,刚好也挡了一下迎面吹来的雨:“我没摔着,我们走快一点,找个地方遮一下雨。”
我想我现在肯定很难看。
一场大雨水淌过脚面,释齐缘拉着我的手,跌跌撞撞如落汤鸡般冲入了一家服装店。
三个美女趴在桌面上排排坐,像几个睁着眼睛的小兔子一样,看着我们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
释齐缘说:“唐突了,三位美女,麻烦你们能找两条干毛巾和两套衣服给我们吗?”
释齐缘拧了拧我的发尾,一撮头发的水,便嘀哩嘀哩的掉到了地下,连着我们身上的水,汇成了一滩不大不小的水迹。
那三位趴着的美女看得直起了腰。
那高个子的美女,回过神起身:“可以,稍等。”
然后她转过头对右边的小美女说,“小娟,去后面仓库给顾客拿两条新毛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