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什么?”
钟云嫱夹起一个圆圈状的食物,看着外面裹着一层面面粉,经过油炸之后,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菜。
戡世子声音中略带着嫌弃,“昆仑紫瓜。”
“昆仑紫瓜?”
“你不会没有吃过吧?”
钟云嫱听出来戡世子要跟她斗嘴,既然如此,我也不会让着你,“如果隋炀帝还活着,我恐怕没机会吃到。现如今不是他杨家的天下了,我——”
言辞表达涉嫌谈论朝政,犯大忌讳。钟云嫱不敢再说下去了,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当今天下,河清海晏,时和岁丰,我怎么可能吃不到昆仑紫瓜。”
隋炀帝,你可把我害惨了,你为什么喜欢吃昆仑紫瓜呢?如果你不喜欢吃,也许昆仑紫瓜就不会广泛传播,那么,我……算了,你已经长眠地下几百年了,我把我犯下的错误扣在你的头上,属实对你大不敬。
对不住了,请您多担待。
“隋炀帝并不是一无是处,京杭大运河贯通南北,至今贯通南北,南粮北运,商贸迤逦。”
齐王爷是说她不应该批判隋炀帝残暴统治?还是指责她借古讽今?
她想接话,但是此刻,她说什么都不对。假装夹菜的时候,看向戡世子一眼。
戡世子认为齐王爷借此事,提醒钟云嫱,不要开口随便谈论政治和历史。
“兰芳,你懂什么呀?半桶水还敢晃荡?你不看书,你还敢随便说话。王叔让你看书,你还给自己找理由不肯看。反正你现在也不能出现,以后留在家里看书好了。”
戡世子不敢继续说下去,担心钟云嫱受不了,事后找他算账。
“王叔,外界认为兰芳的病情短期内不会好转,不如就让她留在王府好了。”
齐王爷用审视的眼神看着钟云嫱,见她一直低头吃饭,碗里的米饭已经吃完了,她还在用筷子扒拉分散开来的米饭,不忍心继续吓唬她,“兰芳,你怎么想?”
钟云嫱一直在做心理准备,等到齐王爷发怒,万万没想到居然问她愿不愿意住在王府里。这等好事,必须同意呀。躲在王府里,等到使节走了,我再回家,到那时,我再跟哥哥商量着,我要带着郝可一起去新宅子住。
往后,我就是新宅子里的主人,没有人约束我,没有人强迫我早起,我也不用担心起床晚了没有早饭吃,那种日子是很美好的。
“我愿意。”
“你来府上,你父亲知道吗?”
我跟父亲只剩我无法割席的血缘,在其他方面,我们是陌生人。最苦的日子已经熬过来了,钟云嫱不想见他,“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告诉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