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士本分。”少女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南棠朝她笑了笑:“当然还有一点,凝潭医术好,有你在我更放心些。“
沉默良久,凝潭也轻轻一笑,她语气温和,话却说得坚定:
“公主,我是最好医士。”
南棠微怔,她不是没有听清,只是没想到凝潭会说这样的话。
西晋一向讲究位极将相,无忘谦抑。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大多是有十成把握也只说五成。
“奴婢狂妄,请公主责罚。”
见南棠不语,凝潭屈膝要跪,可膝盖刚弯了弯,便被面前人托住了。
“没有冒犯,我只是觉得,凝潭这话令人刮目。”
刮目……
少女闻言眼神微动,她没再说话,只是上前一步替南棠添了茶。
自离了京都,近身侍奉的事除了观宁便是她了,本应该做惯了,可她伸过来的手却略略颤抖。
南棠看着茶盏,落水清脆,片刻后凝潭深吸口气。
“多谢公主允奴婢随行,听说北羌有最艳丽的锦缎,最肥壮的牛羊,奴婢……真的很想见见。”
南棠抬手提了一把那壶,茶水这才没落在桌上。
“好,那就一起去看看。”
“北羌还有最漂亮的兽奴呢,主人不一起看看吗?”
冥一的声音在门边响起,他先是规矩的俯身行礼,这才继续道:“主人不看,我可看了。”
凝潭这才想起昨夜那位,她缓了缓神开口问道:“公主,冬日风寒,那边可用奴婢诊一诊脉?”
“死不了。”南棠看向帐外:“但据说兽奴筋骨清奇脉象与常人迥异,凝潭若有兴趣,倒是可以去看看。”
脉象吗?
凝潭眼神一亮,不等行礼告退,南棠已经摆手让她离开了。
待人出了军帐,冥一这才重新跪在南棠面前,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由上至下,仔仔细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