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宁州还救过很多人吗?奴婢都没听您说起过呢。”出了院门,赤芍就迫不及待的问她家小姐,“您能给奴婢说一下这些事情吗?”
“也没什么说好的,不过就是一群命苦的人罢了。”沈姝宁伸出手,一片洁白的雪花落在手心,她微微笑了笑。
“我觉得女子就像是冬日里的雪花,洁白无瑕。若是有人觉得它落到脏污之处就会变得不洁,也该是让她落下去的风和地上的脏污有错,而不是雪花的错。”
“沈大美人的觉悟真高!”
听到说话的声音,沈姝宁抬头望去,只见慕容灼一身红衣坐在墙头的白雪上,宛若盛开在冬日里的红梅。
她笑着说:“慕容公子三天两头来我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心上人在我家呢?”
“沈大美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跟箫煜是知己。”慕容灼笑了笑,飞身从墙头上下来。
他把手中的酒壶给旁边的丫头,“劳烦姑娘替我打一壶酒,可以吗?”
“不可以。”沈姝宁直接把酒壶拿了过来,“我家没有酒给你喝,雪天路滑,我不可能让丫头出门给你打酒。”
“箫煜跟你成亲之后连酒都不喝了。”慕容灼不禁咋舌,“我真的是小瞧了他,还以为他这辈子都戒不了酒了。”
“没有戒不了的东西,只有肯不肯。”沈姝宁看他满面春风的模样,想来他的心情应该不错。
“很多年都没见到你这么高兴过了,你今天遇到了什么好事?”
“天大的好事。”慕容灼神秘一笑,伸手接住空中飘落的雪花,“三皇子的人把六皇子的爪牙都拔除了,那个人获罪下狱,嫣然她终于自由了。”
“嗯?”沈姝宁和赤芍都有些意外,尤其是后者。
“奴婢没有听说于小姐和离回家了啊,她没有受到牵连吗?”长安城不大,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闹得人尽皆知了。
“半个月前,那人就写好了和离书,事发当天,嫣然带着她的嫁妆和一双子女都走了。”
“就算是和离,他们也不可能让她带着孩子离开……”沈姝宁狐疑的看着他,“你做了什么?”
“稚子无辜,陛下觉得最近乌衣卫里已经死了太多了人,两个无辜的孩子就算了。”
“乌衣卫死了太多人跟孩子有什么关系?”沈姝宁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用乌衣卫里被害的人换回他们的性命?”
“箫煜告诉你了。”慕容灼自嘲的笑了笑,“有朝一日我也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慕容灼,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笑了笑,打断了沈姝宁的话,“我就是想来告诉箫煜这件事,既然先遇到了你,就由你告诉他吧。”
说着,他飞身上墙,翻了出去。
红衣翻飞,像是红梅随风而落。
沈姝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人都会变吗?
赤芍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迷,但她知道要让自家小姐开心,所以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