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寒阳在意识到张师兄说的是什么意思时，他的脸色变了又变。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我会替他们承担因果？”

他的姐姐，怎么可能会这么对自己？

张砚灼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大概因为你是五系灵根，又是劫隐宫的弟子吧！”

历寒阳嗓音沉闷地问道：“这跟我是劫隐宫弟子又有什么关系？”

张砚灼狐疑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劫隐宫弟子有帮人消隐和转嫁因果的能力吗？”

历寒阳的脸色又是一变，“这……我不知道！”

是的，他真的不知道这一点。

因为，师父没有跟他说过这一点。大师兄也没有跟他提过。

张砚灼啧啧了两声，对历寒阳更同情了。

“你可真惨！如果你姐姐和姐夫还活得好好的，飞升后还能混得风生水起，那一定就是没有受到因果影响。你可真的是个好的承担因果的容器！”

历寒阳见张师兄把他比作一个承担因果的容器，他是气得想要吐血。

但这气，不是对这位张师兄，而是自己的姐姐和姐夫。

虽然不想承认，可他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奇怪的念头。

江七柔五师兄说的是真的，他没有造谣和编排是非。

正因为这样，他才更恨！恨怒！更恼！

张砚灼见自己应该窥探到真相了，历寒阳状态又不对，也就不追着问了，随口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都到了北境洞天了，又跑回南境做什么？”

历寒阳情绪低落地说道：“想回家，我记得我姐姐飞升前，有在历家祖宅待过很久，还留下了一些东西，说是等家里遇到麻烦了再去看。所以我想现在回去看看。”

张砚灼轻挑了下眉，“这有什么好看的。历家我去过了，你们家祖宅里也没留下什么，就一封忏悔信。”

说着，他从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封信递给历寒阳。

历寒阳愣了一下，然后展开信看了一眼。

看到上面的字迹时，他却傻了眼。

因为，上面的字迹是自己姐姐的。

而信的内容很短，只有清一色的，“请原谅我！请列宗列宗原谅我！”这一句话。

而这一句话，重复了一整张纸。

所以，姐姐是真的明知道风衍大陆会因为他们而灭世，也还是坚持飞升了？

“为什么？”历寒阳突然冲着天空怒吼了一声。

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为什么要这么对家人和风衍大陆的所有人？

飞升，真就这么重要？

重要到他们不惜毁了整个风衍大陆也要成全自己？

张砚灼见历寒阳崩溃，不由摇了摇头，“想要问为什么，就要当着她的面去问。走，我们快去北境洞天抢接引之光去。”

历寒阳此前还一心求死的，这会儿却意外地打起了精神。

他要亲自去问问自己姐姐和姐夫！

两人不再说话，很有默契地加速赶往北灵境。

但赶了一段路，历寒阳情绪平静下来后，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我听说，你不是找到了集魂灯，在收集你大师兄和二师兄的魂魄吗？人的魂魄收集全了吗？”

张砚灼叹了一口气，“没收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