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并没有出宫,而是顺着儿时的记忆走到了去锦宫里。
她是楚安长公主的女儿,可她印象里楚安长公主的住所并不是在长公主府,而是在去锦宫。
也就是所谓的冷宫。
她曾经问过母亲为何出嫁前只身住在冷宫里,可是楚安长公主只是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朝她笑了笑。
“一切都是既定的因缘。”
云宴到现在也不明白这句话,为何叫既定的因缘。若是既定的,那么二十二世纪的云宴又怎么会重生于此。
想着想着,云宴推开尘封已久的去锦宫的大门,只见桌椅凌乱,墙角处蛛网密布,显然是许久都没有人来过也收拾过的样子了。
云宴绕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正准备出去时,却被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叫住了。
“您是长公主吗?老奴等候您多年了。”
云宴指了指自己,眨眨眼睛,看来眼前这个老人家将自己和母亲认混了。也是,父亲不喜欢自己也是因着她和楚安长公主容貌上七成相似。
认错了也很正常。
“您怎么在这儿?”云宴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自己就是楚安长公主。
“您多年前让老奴查的事,老奴有答案了。可是您却再也没有回来。”老头摸着自己寥寥无几的胡子说道。
“哦?”云宴来了兴趣。她总觉得母亲隐瞒了她什么,可是母亲却只字不提。
“老奴不识字,所以这信上的东西老奴也看不懂。这去锦宫十余年也没人进出,老奴也从未给人瞧过。您来了,那便物归原主吧。”
老头将信递给了云宴,云宴鬼使神差地接过信打开,她感觉自己的疑团马上就要揭晓了。
可云宴最终还是过不了自己内心的一关,她眼瞧面前这老头大势已到,缓缓道:“可是我并不是楚安长公主,我是她的女儿云宴。”
云宴并未遮掩自己的身份,索性大方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头想着想着潸然泪下,
“您怎么哭了?”云宴疑惑地问着,她不过是说了真相而已。
“我这老头子这后半生都在等楚安长公主,可这么多年了早就死心了,如今她女儿站在我面前,如何不哭?”
“那您是…”云宴不知道他的身份,谨慎的问道。
“老奴曾经是长公主身边的副将,而后便隐姓埋名在这去锦宫里。”后面的话老人并没有多说,但云宴知道,这位老人可能对楚安长公主有着重要意义。
不然也不会在这冷宫之中等了她一年又一年,直到云宴的出现,他才如释重负。
“说到底,长公主现在可还安在?”老人接着问道。
“这…”云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若说真话,那么她母亲的行踪就会被曝光,若说假话,她良心又过不去。
“如您所见的样子。”云宴还是遮掩了过去,她不想骗这位老人,但又不好违背母亲的心意。
她总觉得楚安长公主这次来并不是因为她而来,若是思念她,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连一封信都不肯给她传一封?
云宴也认定了楚安长公主是一个心狠的人。
知道了老人的身份,云宴也尊敬了起来。
这么多年,老人就为了等一等楚安长公主的消息,可云宴却只字不能提。
云宴翻开袖口,找到了一枚合金扣,放到了老人手上。
“这是我珍藏的母亲旧物,现在我不需要了,便给您了。您也好…睹目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