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渔整只鬼变得很平和,一双微红的眼眸看着砚尘,然后又看向南湘。
她知道这里地位最高的是前方这个盲眼女道士。
“好。”
她点了点头,声音柔柔的像春柳枝,不似先前那般歇斯底里凄厉刺耳。
沈渔化为一道轻烟被吸入葫芦中。
南湘问:“沈姑娘,如何?”
沈渔:“尚可,挺舒服的。”
进去之后,她才发现这个葫芦空间也没那么恐怖,也许是这个女道长的缘故吧。
“你的魂体受过伤,先温养一段日子,等过后,我再超度你去投胎。”
葫芦中的沈渔微愣,良久,她道了一声,声音有些干涩:“谢谢。”
沈渔想了想,问:“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杀害我的孩子?”
南湘:“你这么做自有你的道理。现在不着急,明日再说吧。”
沈渔也知时间不早了,所以没有打扰南湘和砚尘,其实她也没有做好准备,组织好语言该怎么说。
“好。”
南湘将现场清理干净转身离开。
“砚尘?回客栈啦!”
南湘走了几步,见砚尘没有动,回头“看”向他,一双眸子漆黑黯淡,却在砚南簪的荧光下流淌着淡淡的绿色的星芒,似乎这眼已经好了。
砚尘淡淡地扫了一眼“金府”二字,转头对上南湘的眼,虽然里面没有他的倒影,但他仍是温柔一笑:
“好。”
那双眼很漂亮,若是能重见日月晨曦,色彩渲染如画的这个世界,将其映入眼帘,一定是极好看的。
砚尘微微低头沉思,抬头见南湘走远了不慌不忙地抬步跟了上去。
男人的动作极其优雅从容,但速度极快,很快就与南湘并排行走了。
……
在两人离开的位置的墙沿上,几只乌鸦飞过,猩红的眼眸不停地搜寻着什么,却在一阵风动之后,迅速飞开。
而那处地方上凭空出现了一个身着黄棕色衣服,头戴黄棕色兜帽的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的肩上落了一只乌鸦,乌鸦在他肩上十分乖巧。
男人抬手轻轻抚摸着乌鸦的羽毛,一双手苍白中又仿佛聚集着一条一条黄棕色的线缠绕着,就像是白玉中掺了黄泥一样。
男人的声音带着巨石落地的浑厚,又夹杂着一丝少年清朗的贵气:
“真是废物!”
话一落,他的另一只手成爪不知从何处揪出来一团如两枚鸡蛋大小的黄棕色雾团。
“这不是随你吗?”
黄棕色的雾团在他的手中跳动着,阴阳怪气地回怼。
但在某种力量下很快便停了下来,偃声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