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约突然叫了贺兰朔的名字,却久久没有说出剩下的话,他眉眼缱绻,在烛火跳动中,有种鬼魅之感,宛如黑发白肤的妖精。
贺兰朔承认自己被蛊惑了,他真是感觉,怎么爱夏约都爱不够,时时刻刻想将他融进骨血里,永生永世,抵死缠绵。
“嗯?”
“如果我...”
夏约轻皱着眉头,口中的话转了好几圈。
“算了。”
“别担心,有我。”贺兰朔背对着烛光,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却无端有些令人恐怖,即使他说着安慰的话。
夏约这时,突然感觉自己可能做了什么错事。
[贺兰澄进度怎么样了,他靠谱吗?]
[他的计划很顺利。]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心里慌慌的。]
[现在才担心是不是有些晚了。]
察觉到夏约再次走神,贺兰朔微微沉下脸,低下头将人死死箍住。
夏约有些窒息地挣扎着,脚腕伸出床榻,在空气中暴露的粉白脚趾,骨肉匀称的脚踝,苍白的、带着黛青色血管的脚背,此时因为主人的挣扎,而略微蜷曲。
“放,放开我。”
“你在想什么,你只能想我。”
贺兰朔不为所动。
他想要占据爱人的全部,爱人的身体、爱人的思想,他想要对方满心都是自己,绝不允许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东西被夏约注意。
贺兰朔将夏约的脚腕也拖进来,不愿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脱离自己掌控。
夏约被这密密麻麻的极端爱意包裹,却无法反抗,只能如同偶人一样,被人握着。
(灯......)
到了封后典礼,夏约还有些腿软,前来伺候夏约穿衣的宫人,看见未来皇后身上细密的爱痕都大吃一惊,皇帝对这未来皇后的爱意如此深沉,竟到了有些骇人的地步。
皇室用于典仪的礼服十分厚重繁复,即使七八个宫人手忙脚乱,也耽误了好一会儿。
夏约跟个玩偶一样仍有人摆弄,感受身上重量越来越沉,不由得微微喘息。
那硕大的冠冕将要落到自己头上时,夏约猛地偏过头,不肯让宫人给自己戴上。
“我不要戴凤冠。”
“娘娘。”宫人举着凤冠露出哀求的神色,他们也是听令行事,如果今天出了什么岔子,绝对会狠狠吃个挂落。
“算了,你戴吧。”
看见宫人脸上的哀求,夏约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牵连到这些无辜的人,便妥协任由他们动作。
头上猛的一沉,夏约顿时有些站不稳,一旁的人急忙扶着他。
宫人端来铜镜,夏约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头顶的凤冠镶嵌着华贵莹润的珍珠,各色宝石交错,繁复而绚丽,一缕串着细碎珍珠的流苏垂到耳边,为庄重增加了一份悦动感。
夏约脸上被扫了淡淡的粉,眉也被螺黛轻轻描绘过,显得眉眼更加艳丽,即使涂了口脂,也没有全然像女子一般,一眼望去,雌雄莫辨。然而因他不同于女子的动作,稍加观察就能发现他是男子。
厚重的礼服穿在身上,掩盖了身体的瘦弱,折射出几分不可触碰的庄重来。
几个宫人看得痴了,难怪皇后即使是男子,皇帝也依旧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