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霆竟被气笑,冷声问:“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值得让你这样胁我。”
陆景元扬头:“你西边的大哥,是个威迫良家子弟的狠角色。偏偏不巧,他当下拘囚一人,正是我的哥哥。”
少年的声音散在冬日清晨的寒冽中,很清脆,也有很明显的颤抖。
“哥哥,”陆西霆继续冷着脸,“你哪里来的哥哥。”
陆景元却不为所惧,“我有哥哥,还用你知道么。”
陆西霆的嘴角向下拢着。
陆景元见状冷笑,“现在是不是后悔那小棍儿丢早了。”
……
房门大开,正在杀鸡的下人看着那孩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可是好了,大少爷可不能怪老爷偏心了。”
“怎么看也像老爷偏心大少爷啊,这孩子听都没听提过。”
“活该!”平日里的园丁老郭烧着鸡毛,恨恨道:“老帅府呆着多好,没事找抽才来这。”
旁人不解,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郭的余光瞥着蹒跚靠近的身影,旁若无人道:“女娲娘娘炼石头,偏偏炼了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
男孩就走在不远处,踉跄着来到几人身边。
“劳骂,大门怎么出?”
仆人望了望后面,见陆西霆没跟上来,说道:“大门离这可远着呢,”
“您能不能帮我带带路。”
陆景元径直问向蹲在一边的老郭。
老郭将整只三黄鸡清的水光滑亮,才起身,擦净手,摸出怀中的烟袋叼在嘴里,背身走了出去。
陆景元亦步亦趋的跟上,他身上有伤,走得慢些,前后拉了一段相当长的距离。
后院的梅花开得正艳,老郭回头,“仔细点,别踩了我的牡丹。”
陆景元低头,路边铺着一些干草,下面估计就是被它精心呵护着的一簇簇雍容华贵,只是在冬日里暂时沉睡。
“弄点杂碎铺基底,肥你这牡丹特棒。”
老郭停下来:“你还懂花?”
陆景元笑笑,“不很懂,知道。”
老郭等着男孩一步一步的挪到自己眼巴前,拿出口里的烟杆。
“我是这府里的花匠,他们都叫我老郭头,这院人不少,懂花的人不多,除了老爷,没什么人懂。”
陆景元扭头,看向旁边矮着的松树,“这么小的玩意儿,怎么种出来的?”
“小?你是没见过更小的。花盆里摘柳树、桃树、樱桃树,你是没见过。”
老郭说着,继续往前走。
陆景元跟着,好奇道:“还有这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