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欢愣着,肖淮主动打开了本子,“我跟你从头再讲一遍吧。”
黎欢回过神,默默点了点头。
“根据我了解到的资料,当年是你们楼上的邻居回家,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看了一眼之后才报的警。警方后来找他了解过情况,但他进去时只看见你们倒在地上,其余什么都没有看到。”
“后来警方勘察过现场,痕迹清理的非常干净,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可能是惯犯。”
黎欢紧握着手,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她抬眼看向肖淮,“警方知道有几个人吗?”
肖淮顿了顿,“后来警方调取了周围的监控,当时监控并不多,只有楼下马路边的两个探头拍到了一点,是三个人,穿戴的非常严实,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他们当时是被一辆车接走的,如果加上司机,应该是四个。”
“当时继续调查过这辆车,可惜牌照是假的,监控最后一次拍到是在郊外的一个镇上,然后就断了线索。”
“我父母为人那么和善,怎么会结这么大的仇呢?”黎欢看着天花板,强忍着泪水自言自语。
肖淮默默看着她,没忍心往下说。
黎欢平复了很久,继续问,“当时监控拍到的照片,你见过吗?”
肖淮摇摇头,“这起案子至今未告破,档案已经全部被封存了,以我目前的级别,还接触不到。”
“但是我跟警局的前辈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得到了一个信息。”
黎欢倏地抬起头,红着眼眶等待他的答案。
“当时监控拍到了其中一个人开车门时的手,那个男人的手背上,靠近虎口那里有一个黑色的圆点,像痣。但是照片太模糊了,不能排除是污点还是其他的什么,因此无从确定,也无法排查。”
“我知道了。”黎欢点着头,眼神里却满是涣散。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各有各的心事。
隔了半晌,肖淮合起本子,“现在该我问你,你在黎家有什么发现吗?”
黎欢微微摇头,“没有,我到黎家后,他们就把从云州带回去的东西都拿走了,想让我忘了那些,安心做黎家的女儿。这么多年,我也只偷偷留了一张照片和你家的电话,其余的东西都锁在储物室里,根本没有再见过,也记不清了。”
肖淮沉思着,“那你还记得当时从你家带走了什么吗?”
她细细回想着,“当时应该是一个女警察带他们取的东西,好像就是些我的玩具、衣服、书本、照片之类的。”
“既然他们带走了,后来为什么又要锁起来呢?”肖淮还是觉得哪里说不通。
黎欢轻叹了口气,“当时我生了一场大病,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们可能是怕我睹物思人吧。”
听着这些话,肖淮似乎都能想象出黎欢当时的样子,那时她也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而已。
“黎家对你好吗?”那年黎欢联系到他时,肖淮问过这个问题,但还是想听她亲口说一遍。
黎欢笑意淡然,“很好,好到让我觉得处处有束缚感,所以我后来才会选择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