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山上,朱青带着夏宇禾游历了几番。看了月老石,也看了山沟泉,朱青好客,本想请几个当地的舞女助兴,可夏宇禾却是摆手。
家中尚有妻儿,看之心中触动。
这是夏宇禾对朱青说的原话,朱青却也一笑,夏宇禾是什么人,他没深入了解过,不过据他的了解,夏宇禾是一个有胆识、重感情的人。
随即是撤了这个节目,两人山上游玩了有三个时辰,下山来,已秋风扫山岗,明月落北冥,山间悄然,让人不免心中触动。
朱青长叹了一声,向夏宇禾请道:“老道长,你是东台处成名,如今这天下,谁不知道东台州有一位白发仙人,惩恶扬善,快意恩仇。着实让我羡慕啊!”
夏宇禾白发飘然,见朱青这般说,他是一笑:“少家主,你军中安坐是镇守北冥,老道我不知你的苦,你也不知我的难。此次再南下,老朽可不会再静默这天下了。插足天下大势,这不是我本意,可天下不平,于长远,不是好事儿!”
朱青点头,看着夏宇禾道:“老道长,我也没什么送你的,不过在这天下里,我朱青也算有点名声,名声不大,不过以后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知乎一声,无论道长您在何处落难,朱某定点齐兵马,前去救援!”
两人再次对抱一拳,感情深厚,自然心照不宣。
不过此时,两人来在了山脚。一北冥城的士兵快步来在了朱青的身前,向朱青深抱一拳,高声道:“北冥城守卫夏凉士,参见少家主!”
看朱青是一笑,向夏凉士道:“有什么事儿?起来说话!”
“是!”
夏凉士站起身,向朱青微微欠身,道:“家主,北营营头李杰昌在营中设下晚宴,说是要请少家主和这位道爷一同赴宴!”
“什么?李杰昌那厮请我赴宴?”
一听是李杰昌,朱青是一脸的惊讶,有点不太相信。
夏宇禾一旁不解,问道:“这个李杰昌,是什么人?为什么提到他,你面色不对?”
朱青是面色严峻,说道:“李杰昌不是什么好人,满肚子坏水儿,怎奈他曾在我父亲围困之际救了我父亲一命,父亲不想重用他,我大哥也不愿接纳他,我不想父亲名声大败,只能留了他,给了个北营营头的身份。”
夏宇禾是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掐起了手指,他对文王奇门术也多有研究,只手算卦搏苍天,这是术,这也是很难的一门术诀。
这么多年,夏宇禾也只是略通皮毛,而今他掐指,半晌过去了,他才勉强睁开眼,回道:“这一去,挺凶险!想来这个李杰昌设局了。”
朱青也是面色不对,这也对,自己手下做出如此下自己面子的事儿,没有谁会开心。
那前来报信的士兵是问道:“家主,你说我要不要去和李营头说一声?让他们把宴给撤了?”
“不不不……”
夏宇禾笑笑,连连摆手,“既然设下了宴会,为什么要撤掉?宴会设下就是为了请人的,既然已经请了我们,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去?”
朱青疑惑:“宴无好宴,他已经设下刀斧手莫非道长你执迷不悟?”
夏宇禾摇头,看着朱青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请我们,我们不去,是无理。霸王宴请汉王,鸿门前项庄意杀沛公,刘邦面三尺之剑而不惧,我等为修仙之来人,区区一营头的宴会,我们有何理由害怕?”
朱青思考了片刻,也不住的点头,夏宇禾这话也不错,区区一个营头,有什么可怕的?
随即,让那兵卒前头带路,直奔李杰昌的北营大寨。你说,此时的李杰昌急吗?不急,此时的李杰昌比谁都淡定,不过,他身边的王家飞是急得不行。
王家飞没经过是非,对夏宇禾敢不敢来是充满了疑惑。毕竟自己已经机关算尽,如果夏宇禾辞信一封,离开北冥了,这一路经历不都全白搭了吗?
不过,李杰昌却是一脸淡然,他很确定,夏宇禾一定会来,并且,他已经主坐在东,看那朝南大座,在盘算着,到底谁坐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是有讲究的,朝南是大座,不是谁都能坐在这儿的,不是能威震八方之辈,坐在那儿也是羞人。
“王老哥,你放心好了。夏宇禾是君子,东台州有名的道人。是惩恶扬善的好人,他心如明镜,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来。不来,他也明白,我们是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