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提及此事,只想要云清知晓,该有的分寸他都有,太无理取闹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反正有什么事情,他们摊开来说清楚就好了。
后续谁都没再谈。
时间转眼就到了谢让及冠礼那天。
皇帝陛下的及冠礼,自然与旁人不同,事实上,在大熙的历史上,谢让是唯一一个还未及冠就登基的帝王,其中流程经过礼部层层商讨,最后才定了下来。
削减了部分不必要的环节,由百官共同观礼,云清为他进行三加冠,听着简单,做起来却挺复杂的。
礼乐声起,云清步上高台,谢让已经在上面等着了。
她今日穿着红色朝服,平日里一些觉得繁复的装饰也一一戴上,看得出很是庄重。
加冠总共三次,每一次都要说祝词,云清没有劳烦礼部,全都是自己写的,她并非作为长者,只是以爱人的身份,希望谢让往后都能平安康健。
到最后,谢让进去换上了属于帝王的礼服,然后走到云清面前,乖顺地笑着垂下头,由云清为他插上玉簪。
他们相隔不过一步距离,底下便是朝臣,耳边乐声仍在响,视线交错,汇聚了常人无法理解的情愫。
云清轻咳一声,定神看了眼下方,才道:“陛下年幼登基,攘除奸臣,平定内乱,是谓明主,乃天下民心所向……便取祈安二字,祈福安康,一愿国泰民安,二愿陛下万事胜意。此后千秋万代,文成武就,名留青史。”
这便是她最初对谢让的期盼,尽管中间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但结果还是朝着她所想的方向去了,戾帝之名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出现。
谢让笑了,抬手朝她一拜:“谢过太傅。”
大熙最初,君王与臣子阶级地位没那么严格的时候,也常常同臣子拱手回礼,后来就渐渐消失了。
谢让愿意拾起这一礼仪,只为云清一人。
他从前也做过这样的事,但在现下的场合,似乎又含了些不一样的意味,云清心中情绪莫名,却也微笑着,抬手朝他一拜。
“陛下万岁。”
随着她这句落下,底下朝臣跪伏,山呼万岁,声音如同连绵不绝的潮水,响彻耳畔。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番场景,算是弥补了谢让当初没有登基大典的遗憾。
事隔经年,感慨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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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冠礼结束后,云清没有机会离宫,直接被谢让拐去了太和殿。
谢让今日格外兴奋,早早便屏退了宫人,把云清压在床榻间亲吻,绯红的官袍不出片刻便被揉得凌乱,露出内里洁白的衣领,前些日留下的红痕未消,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靡丽色彩。
少年精力旺盛,时间长了,云清免不得生出苦恼的心绪来,她推了推谢让,伸手抵着他,不允许他继续靠近。
“谢祈安,你是想白日宣淫吗?”
谢让的肺活量简直恐怖到不是人,在亲吻中招架不住的永远是云清,她觉得不能这么继续惯着人了。
皇帝陛下一脸凛然,瞧着她脸上的绯色,思索道:“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