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从哪里曲解出这个意思来的?】
云清很想说,自己真的没有这个意思,然而谢让却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低低笑了起来:“还是太傅不信任我,以为我会对你鸟尽弓藏,所以想要提前断绝这一可能?”
“我在太傅心中,就这样不值得相信吗?”
小暴君的力气一如既往的大,云清被他抓住的手根本挣脱不得,此情此景,她也只好开口。
“没有,我相信你的,祈安。”云清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这虎符在你手中,会更名正言顺一点。”
完整的虎符在将领手中,难免有拥兵自重的嫌疑,离家世代忠骨,早就习惯了在这种事情上表明自己的忠心了。
【就算我不提,他们迟早有一天也会交上来的,早晚的事情。】
谢让抿着唇:“我不管,太傅就是不相信我。”
小暴君这么油盐不进,云清也觉得怪难办的,她看了半天,只好挣了挣,解脱出一只手来,又把虎符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我收起来好吧?继续放在我这里。”
云清退了步,妥协了。
【反正我也不会走,放在谁手里都一样,等什么时候小暴君想要我再给他吧。】
谢让恶狠狠地想,他才不会要回来。
只有权力在身,才能捆得住太傅。
“想什么?给个明确的答复吧。”
云清实在没辙,她寻思着,自己就不应该主动提起这件事。
【亏我还想的是小暴君不好意思问,现在看来,都是好心喂了驴肝肺。】
云清没想到小暴君的脑回路会这么清奇,能有什么办法,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只能依着他了。
“想太傅。”谢让诚实道出,幽邃的瞳孔闪了闪,看上去情绪平复不少,静静盯着云清,说,“虎符太傅拿着,永远不要想着还给我。”
平心而论,除了偶尔闹脾气的时候,谢让在云清面前都像一只温顺的刺猬,放心地将自己的腹部袒露出来,完全不在意那是不是自己的要害。
好在皇帝陛下在云清面前明君的信誉拉满,她坦然接受了这个安排:“好。”
只是另一只被握住的手却不自觉地动了动,她委婉:“都答应了,还抓得这么紧干什么,我又不会跑。”
谢让唇角闪过一抹弧度,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说的也是。”
趁着他松开的时候,云清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衣摆垂落下来,遮挡住手,却隐约觉得刚才被触碰的地方,还存留着少年人炙热的温度。
云清顿了下。
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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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考的工作主要是在春闱开始前,等到会试真正进行的时候,云清反而闲了下来。
考试总共进行三天,她只需要时不时去逛逛考场就好了。
该说不说,这考试的情景和现代的高考也差不多了,很是严格,最终挑选出来的人都是要经过谢让亲自考核的,因此容不得一点动小心思的人。
放榜却还需要等上半月,这期间,赶考的考生就住在京城客栈,等待结果出来。
这是难得的热闹时候,不乏有人对京中的人或事做出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