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赵欣乐气得急了,希希也拽不住她。忆安被掐住了脖子,也奋不顾身地用手招待着赵欣乐的脸,欣乐的脸也被挠得一条条血痕。
从前,忆安是万不敢还手的。
“嗖!”忆安分明看到一根银针,从窗外射入,插到了赵欣乐的耳后,随即赵欣乐便瘫倒在了地上。
忆安望了一眼窗外,幻觉中她闻到了青檀香。在赵欣乐松手倒下前,忆安也没有忘了多在她脸上划拉几下。
“你出去!”许母跑过来,扶着赵欣乐,呵斥忆安。
忆安头也不回地转身便走,刚才被赵欣乐掐住了脖子,窒息感还让她有些头晕,当她走出帐门时,突然一下便晕倒了。
帐外的将军、士兵们看到的是:延庆的二女儿,因为姐姐被下人凌辱,气愤得晕倒了。
姐妹情深,真是被忆安演绎到了实处。
忆安被方宣和希希送回了帐中,许是她刚刚被赵欣乐掐住,确实大脑缺氧,也可能是这两天一直顾虑劝说延庆,又差点被赵欣乐陷害,实在太累。
她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在睡梦中,忆安又闻到了熟悉的青檀香气,那个味道一直侵入到她的心肺,让她即使闭着眼睛,也迷醉。
在沉醉中,她看到在一片桃花盛开,花瓣零落的丛林中,有个女人一身红衣,背影妖艳绝俗,身姿曼妙,一头青丝及腰,随风轻轻飞舞,如流云飘过。
“你是谁?”忆安轻声问她。
那宛如仙子的女人轻轻回头,忆安看不清她的容貌,却知道那一定是绝美的脸,美人慢慢抬走手臂,伸向忆安,她声音像从天外传来:
“安安,过来,到娘这里来。”
“娘?你是我娘?”忆安又惊又喜又悲又痛。她从未见过自己生母的样子,心中怨恨她生下自己便不再管。
“安安,过来。”女人的声音像有一种魔法,忆安不由自主地走向她。
忆安仍然看不清她的样貌,但是她额头那朵盛开的桃花,却跟忆安在铜镜中见到自己额上的桃花,一模一样!
还有,青檀香,那香气一直从美人的身上飘出,忆安沉醉地想要去拉她的手。但是,她只轻轻用力,“刷”地一下,女人便消失了,空空的桃林中,只剩下飘落的漫天花瓣。
“娘,娘!”忆安不安地呼喊着,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桃林也渐渐消失,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忆安害怕极了,她拼命地去摸索,她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将她从黑暗中拉起。
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拽住那双手。青檀香气的味道,越来越真实,猛然间,忆安睁开了眼睛。
“做噩梦了?”白沚温柔而低沉地声音传来。
忆安发觉自己躺在帐中床上,白沚坐在她身边,而她正紧紧抓着白沚的手,那双修长而白皙的手,已经被忆安抓得有些红印。
“没事了,没事了。”白沚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忆安的额头,低声安慰她,眼中尽是关怀和柔情。
“我梦到了我娘。”忆安喃喃地说,眼泪却不自主地从两个眼角流出。
“我从未见过她,我第一次梦到她。”忆安泪眼婆娑地转头,看着白沚。“你认识我娘吗?”
白沚的眼神突然晃动了一下,轻轻一滞,眼角低垂下来。
“认识,”白沚难掩伤心,“她是云瑶族,最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