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凌决有些犹豫,看着秋麦忙绿了许久,才忍不住道:“秋麦,我有点儿事儿想跟你说。”
“哦,你说啊……”秋盛带着苗苗和果果去睡觉去了,秋麦拿了扫帚在扫地,也没怎么在意的应了一声。
凌决感觉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所幸从怀里掏出那一锭银子,递到秋麦面前。
秋麦低着头扫地,也没看见凌决递来的银子,只觉得凌决站在旁边有点儿挡光,举着扫帚敲了敲凌决的脚踝,“你往边上站一点儿,挡着了。”
凌决乖乖的挪了位置,手里还拿着那一锭银子,保持着递给秋麦的姿势,却没有说话。
秋麦挥舞着扫帚,专心扫地,好一会儿,才想起,“你不是说有什么事儿要说吗?”
她问话,却没听到凌决的回音儿,油灯投来的影子实打实的立在旁边呢,这人也没走,怎么问了也不吱声呢?
秋麦疑惑的抬头,入目就是凌决手上的一锭银子。
“呀,你在外面散散步还能捡到银子啊?”秋麦有些诧异,半开玩笑的冲凌决眨眨眼。
凌决到秋家的时候,全身上下衣服破烂得没一块完整的地方,唯一能值当点儿的就是那块玉佩,如今看他拿着一锭银子,估莫着是五两的,还真只能猜测,是不是他走路上捡来的。
可十里堡这穷乡僻壤之地,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有几家能拿得出这么一锭银子。
秋麦接过凌决递来的银子,拿在手中颠了颠,“还真是五两的。”这若是换成高粱米,该有六七百斤,得用牛车拉了。
她翘眉看凌决,这是在等着凌决的解释。
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还得瞒着,凌决心中掂量了一下,问道:“听说你父亲会功夫,他也去过很多地方吧?”
秋满贵去当兵的时候,小原主也只有四岁,对这个父亲的印象很模糊。
“也许吧。”秋麦随口应了一句。
“今天我在村口遇到一个说了一口标准官话的人,他是坐着大马车来的,一到十里堡村口,就探问秋家,说是来寻找恩人,想要报恩,只知道恩人姓秋,四十岁左右,会功夫,我一想,秋家也就你父亲会功夫了。”
凌决挑挑拣拣的把村口富贵商人的事儿说了些,但是他没有说那富贵商人疑是卫国人,甚至可能是卫国军队的人伪装的商人。
“大马车……”秋麦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为何,心中第一反应便是从各方听闻来的这件事儿,他们的母亲连婉容坐着大马车和一个跑摊贩子跑了。
“报恩,谁知道天上掉下来的是馅饼还是陷阱,你那银子就是那人给的?”秋麦牵了牵嘴角,没有过多的表情,傍晚的时候,凌决是独自一人回来的,很显然,他没有给那个来探问秋家的人指路。
“对,我没有告诉他,但是他给了我一锭银子作为答谢。”
“出手真大方啊!”秋麦轻叹一声,爽快的将银子揣进了衣兜里,“银子我收下了,记你一功哈。”
这种事儿,没什么好矫情的,谁会嫌钱多呢,如今正是日子难过的时候,有送上门的助力,自然乐呵呵的接受。
“……”
一夜好梦,秋麦推开房门就瞧见秋盛站在院子里,望着院门发呆。
她凑过身去,秋盛也没发觉她大哥,顺手拍了一下秋盛的肩膀,她问:“大哥,你做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