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差从围观的人群中把卫大富抓出来的时候,朱大贵都觉得像是坐在戏台之下看戏呢。
怎么这天衣无缝的一场案子就这样轻轻松松被翻盘了。
他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这会儿,他只想着怎么把自己摘出去。
若是卫大富没眼力见的把自己供出来,要这么样才能洗清自己呢?
“这……这……还是知府大人英明……”
朱大贵急的不行了,却还不忘了拍一个马屁。
“呵呵,本官只是巡游路过,不干涉你办案,朱大人,赶紧断案吧,这么多人都等着呢!”
不干涉?这都直接让官差抓人了,还叫不干涉,若不是县丞再三给他保证过,这秋家就是土生土长的穷白丁,他都怀疑这秋家人是张知府的亲戚了。
等等,秋家……秋家……
朱大贵恍然想起了点儿什么。
去年里上头让他压下来的那件事儿,可不就是这卫家和一户姓秋的人家闹开的事儿嘛,他怎么就给忘了呢,当时县丞为了这事儿还来找过他,可那个秋家是不是现在这户姓秋的呢?
那时他只是得了上头的命令,往那什么鬼书院招呼了一声,根本没多关注。
“朱大人,该你断案了。”瞧见朱大贵还神游天外,县丞适时的提醒了一句,同时警告的瞪了卫大富一眼。
怕没有那么巧吧,朱大贵收起跑偏的思绪,惆怅的看着堂上这一摊子。
断案,这案子可要怎么断呢?
愁死人了。
他偷瞟了张知府一眼,瞧他一脸置身事外看好戏的样子,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又把目光撇向边上的安北县县丞。
看样子只能这样了!朱大贵的心中已经有了思量,还好自己谨慎,这事儿都是县丞在忙活,自己根本没插手,想要找点儿自己的错处都难,看样子,关键时刻只能牺牲掉自己这个得力助手保全自己了。
这么一想,朱大贵挺直了腰板,惊堂木一拍,直接问道:“卫大富,你可知罪?”
“小民知罪!”卫大富跪在堂下,却是连磕腾都不打一下,通透果断的认了罪。
朱大贵抓着惊堂木的手一抽搐,眼睁睁的看着卫大富,这就认下来了,挣扎都不挣扎一下么?
“小民妒忌秋家麦记酒肆生意好,才教唆了张妈子到秋家铺子上闹事儿,企图败坏麦记酒肆的名声,又陷害诬告他们……”
卫大富如同倒豆子一般,果断认错,将所有过错揽下,连辩驳都没有一句。
这么知趣,朱大贵都不忍心判他的罪了,不过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不忍心,随即就是一系列罪责压下来,怎么重怎么判,又是给秋家银钱赔偿,又是当街赔罪,还把卫大富给下了狱。
毕竟出来巡游的知府大人在旁边看着的嘛,他必须得显得自己大公无私,为了百姓绞尽脑汁,呕心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