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褐是谁?”
对着他们灼人的眼光,慕阮阮原本不太清醒的脑袋由于心虚、胆怯、难过变得更加糊涂。
她闭嘴不说话,眼睛眨了眨,之后干脆靠在大哥肩膀上,假装还没有睡醒。
“慕阮阮,他是谁?”大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慕阮阮又咕哝着看到二哥那边,可二哥也问出同样的话来。
她知道自己是装不下去了,便像有了起床气一般嘟着嘴表达不满:“你们,怎么这么八卦啊。”
“八卦吗?”阮大宁问。
二宁摊手摇头。
“才大一,不要想些这个那个的事情,好好学习才是要紧事。”大哥教导她。
“对,等长大了什么样的优秀男人没有,这种还让我们阮阮难过的男人,不要也罢。”二哥接话。
“我没有难过。”慕阮阮争辩,因为有点急,说话声调有些高,声音有些大,倒是把他们俩吓一跳。
“不难过吗?”二宁嘀咕。
阮大宁瞅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样子,没有说话。
刚才那个梦,过于真实,她的伤心不假,只是自己也不是十分明白为什么会这么难过,难过到喊他的名字时,声音都在颤抖。
是怕他离开吗?
可自己如今已经离开上水村这么久,他恐怕已经将自己忘了吧。
大概是觉得被他遗忘,所以才难过,在看到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去,还受着伤,离开时候的满目疮痍,她才会这么伤心欲绝。
此时,慕阮阮不知道,俩人若是有情,便会产生一些莫名的牵绊,被称作心有灵犀。
而这番心有灵犀也许正是因为冥冥中的某种感召。
那远在边疆地区的江褐,此时此刻,就正处在昏迷中,被战友用担架正在往部队医院抬。
边境冲突由来已久,一直是个隐患,对方也十分狡猾,总是像个黄鼠狼一般东多西藏,一旦被发现便迅速四下逃窜。
待下次,又试探着作案,这种流动式不要脸的作案方式,十分让大家头疼。
这一次,又有人举报,那波歹徒携带了些武器弹药,准备大干一场,这可是个好机会,一举拿获对方的好机会。
江褐刚休假归队,事情来得紧急,原本是安排他做后援,但他坚决不同意。
他去到那边,本意就是为了立功,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最是积极,冲在第一个,用火药用身躯去吸引对方的火力,让战友有可乘之机,将对方歼灭。
江褐负伤了,伤得很重。
那模样,比慕阮阮梦中的样子,还要凄惨上许多许多。
她沉重呼吸着,试图压下心头的那丝异样,试图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也样子,对着两个哥哥会心笑着。
阮大宁轻轻拍拍她的脑袋,没有说话。
闲的无聊,慕阮阮又拿包饼干吃,吃了几口觉得干,又扔到一边开始喝饮料。
大宁拿过那包打开的饼干开始吃。
“二哥,你画上的姑娘是你的意中人?”她忽然想起睡着之前是很想看他那幅画的。
听到这话,二宁警惕心瞬间提起,大宁也扭头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他。
“什么画?”大宁问。
二宁一脸紧张,“没什么,别听她胡说。”
但阮大宁是什么人,操练过成千上万小兵的人,那些小兵到了他手里,不管先前是何种不听话多心思的怪胎,到了他手里不久之后都是变成温顺的绵羊。
这种魄力和手段,绝非蛮干可以达到,他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本事也定非一般人可以比。
更何况,二宁躲闪的眼神和心虚的表情,就是慕阮阮也看出他不对劲,更别说是大宁了。
“拿来我看看。”大宁语气轻飘飘,手上的游戏甚至都没有停过。
但这句话一说出来,就像泰山一般压在二宁的心里。
他其实也是怕这个大哥的,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事人一般,但如果大哥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不成功的例子。
别说大哥想看他的 画,就是想要看他的心,他恐怕也只有剖开敞放到他面前的份。
二宁此时此刻,觉得自己脑子大概是抽了,在火车上画什么好画。
拿出来又不愿意,不拿出来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