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的话语如同一把又一把的尖刀刺入盖聂的心房,盖聂此刻只觉得无边的寒意朝着自己袭来。
张鹤静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自己?怀疑自己对他心怀不轨吗?还是说当初自己在破庙看到那个瘦弱却很坚强的少年,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枭雄人物了吗?
盖聂只觉得嘴边有无边的苦涩之感,看着张鹤静涌现无边的伤感。是如今的世道变了吗?盖聂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收敛了脸上的伤感之情。
此刻盖聂神色一肃,身体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横空。莫大的气势从其身上荡漾开来,以其身为中心形成一个半径约三尺的强大气场。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其三尺范围之内。
张鹤静此刻也被盖聂强大的气场震出三尺开外,气浪翻涌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小刀来回切割,将他身上的衣服割裂。皮肤上也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吾辈剑者当有傲骨!立于天地之间,不行苟且之事!吾且问汝,吾辈怎是欺世盗名之辈?!”
盖聂双手负于背后,一身长袍猎猎作响。站在那里不怒自威,一双虎目盯着张鹤静。
张鹤静不由吞了一口口水,这是什么情况?!盖聂突然之间的转变让他反应不过来。就在盖聂显露气势的时候,长寿村口,长寿村的村民这个时候都看向莫家的方向。福伯也停下了他那扫不完的地。
莫父眼睛微眯,摸了下他那浓密的连毛胡子。看到停下动作的众人,顿时跳了起来。
“有啥子好看的?格老子的天上有个鸟啊!都给老子滚去干活!”
村里的人听到莫父的怒吼,一个个都嘿嘿笑起来。然后各自又去忙各自手中的事情了。
莫轻寒此刻也走到了自己的家门之前,就在她踏脚的一刹那。无边的恐惧感向着她袭来,右脚在半空中,完全不敢踏进自己的家门。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因为她感觉到自己家中的空气凝重无比。
此时她一动就牵全身,她敏锐的直觉时刻在提醒她。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一片空白的空气,而是无尽的利剑随时都可能朝着她袭来。
张鹤静被盖聂惊天的气势给吓到了,没想到平时和他嘻嘻哈哈开着玩笑的盖聂居然还有这么可怕的一面。但是他很快又反应过来,这是干嘛?!我可是他的徒弟啊!不过好奇地问了他一个问题用的着这样对我吗?
张鹤静本来平时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可以从他和盖聂还有莫父之间的关系看出来。可越是随和的人,爆发起来的就会越可怕。因为当触动他们的神经的时候,他们日积月累的委屈和不满意都会在这个点一起爆发出来。
张鹤静此时也不在乎盖聂那惊天的气势,怒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脸红耳赤地对着盖聂吼了起来:“好你个老混蛋!我可是现在唯一的徒弟啊!你还说要我帮你找当年的真相?让我去牺牲色相骗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你想过我弱小心灵有多么受伤吗?你知道我背负的罪恶感吗?我不就好奇地问你一个问题,你就这样吓唬我?你真当我是吓大的吗?!”
盖聂本来一副高处不胜寒的高手形象,可是张鹤静的话传到他耳朵里以后。气势稍弱了一分,一开始因为张鹤静一直怀疑他会夺舍,可一次两次。。当他得到玉髓之气以后,让盖聂以为张鹤静是要跟自己摊牌来着,于是他想着先给张鹤静来一个下马威,然后想要张鹤静明白自己如果想要对他不利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的手段。
但是出乎他预料的是张鹤静的反应,从张鹤静的反应来看,自己好像也误会了什么。所以自身的气势也不再那么强硬。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老混蛋,你还问我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张鹤静一步也不肯退缩逐步靠近盖聂的三尺领域,看着靠近的张鹤静盖聂收缩了自身的气场。还怕伤着张鹤静毕竟张鹤静现在的身体可承受不了这天地之压。
张鹤静感觉到气场的收缩,心中顿时一喜!看来有戏,于是他又朝前踏了一步,当然没有跨进盖聂的气场范围,不然他当初就被绞成渣滓了。
看着一步一步将自己气场逼退的张鹤静,盖聂脸也黑了下来。他当然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张鹤静试探。也知道张鹤静一开始或许有疯魔的气势,可现在只是他装出来的有形无神的气势。
盖聂一抬眉头没好气地说道:“我先说这是我收缩的极限了,你要是想被绞成渣滓就再踏一步试试。”
张鹤静也知道见好就收,轻咳一声收回了踏在半空中的那只脚。站在原地与盖聂对望,然后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你这臭小子还想怎么样?你难道觉得维持这气场不累吗?还不退开!”
瞪了一会儿,盖聂的魂体上鼻尖就开始出汗了。他有率先坚持不住了,忍住不说道。
张鹤静苦着一张脸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刚才被你一吓,现在腿都麻了。我走不动啊。”
盖聂虎眼一瞪:“你不早说!”
瞬间散去了气场,此刻他魂体也是晃荡了一下,没有先前的那般凝实。
“你小子,想问什么就快问。”
“我就是想问,你究竟是不是盖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