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早已降临在这片盐碱地上,三小只上课的时间已经到了,林奕可虎步生风,冲到大宝身前,一手扭住了大宝的耳朵,然后朝着还在陷入自我陶醉中的三宝吼了一声。“三宝,赶紧给老娘回去睡觉。”
二宝猫着腰躲到了三山身后,眼瞅着林奕可八王气尽显,二宝表示此时的娘亲最好躲远点,一不小心耳朵都能给扭掉喽。
三宝瞅见娘亲扭着大宝的耳朵,小嘴大大张开,双手连忙捂在了耳朵上,小肩膀抖动了几下,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动起来,不停向四处瞅去。
终于,三宝在三山身后发现了二宝,小丫头转了转眼睛,然后撒丫子就跑。“娘,二宝在三山身后哦。”
哎呀,必须跑快点啦,娘亲每次都是扭自己的和大宝的耳朵,二宝也太会躲啦。
不远处还在弯着腰割芦苇的邱兰,皱着眉头向林奕可娘四个瞅来。此时,她对林奕可那个嫉妒羡慕恨啊。恨的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双不大的丹凤眼,差点没将眼睛瞪出眼眶。
凭什么,凭什么周二郎回来后,林可的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好,说话都底气十足,身上的衣服再也不是补丁摞补丁。
芦苇丛中的娘们都听到了林奕可中气十足的叫喊声,她们也觉得林奕可自从周言郎回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
至于哪里变了,她们说不上来。但是要让她们撸撸,她们还是能说出个一二三。
比如,曾经的林可,走路从来都是小步慢走悄无声息,而如今,她走路虎虎生风,人没到脚步声远远就传了过来。
再比如,曾经的林可,说话轻声细语,或是闷不吭声,而如今,她不仅敢拿着斧头和村民们大呼小叫,更敢跟周氏族长叫板,还敢叫嚣着要捅破天。
还有,她身上的衣服再也不是补丁摞补丁了,蜡黄的脸比以前白皙了很多,枯黄的头发貌似也顺滑了......
细细数数,自从周言郎回来后,林奕可竟然在她们没注意的时候,已经变了那么多。
杨四老娘瞅着林奕可娘四个的背影,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她撇撇嘴朝着周拴柱婆娘扯着嗓子喊道。“拴住家的,你瞅见没,大宝娘自从二郎回来后,就有点看不起人啦,她和从前可真的不一样喽。俺瞅着人也越发精神啦,你说这有男人搂着的女人,她就是不一样了哈。”
周拴住婆娘抱起一捆芦苇,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芦苇丛外走去,芦苇杆子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偏过头瞅了一眼杨四老娘。“咋滴,你家杨老帽夜里没搂着你?你可别说喽,小心被你四儿子听见,明天早上操练他可不管你是不是他老子娘。这些天,背地里说二郎两口子闲话的人,都被你家四儿子给抽打一遍了,俺可不想找打。”
杨四老娘瞅了眼周拴柱婆娘,想到四儿子。那个瘪犊子的玩意,操练的时候还还真不管不顾,天王老子他都能给上几竹条,老子娘在他眼里,那都不算啥。
杨四老娘暗中咬碎了一口白牙,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镰刀,然后弯下腰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镰刀,狠狠的割下了一大片芦苇,才泻了半口胸中的憋气。
盐碱地的另一块空地上,护卫队员们自发排列站好,他们拿出已经装备好的武器,一手红缨枪,一手铁锹或是砍刀,杂乱无章的或是向前刺着红缨枪,或是向空中挥舞着砍刀和铁锹,高喊着口号倒是震耳欲聋:嘿哈、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