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走下茶楼,一路来到红豆点心铺,我和喜儿,实子和喜儿,就是在这里相遇,我同喜儿一样,爱吃红豆酥,那日拉着实子一起陪我来吃,正巧红豆酥所剩不多,和喜儿起了争执,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渐渐相交甚好,实子真的很喜欢喜儿,他们真的很般配,为什么呢?
“珠儿,”舒尔济的笑脸灿烂如阳,“过来。”我的心跳竟然漏了一拍,看着他刚毅温暖的面庞,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光,我才发现,原来今日的阳光甚好。于是走进铺子坐在他旁边,他朝我挪了挪,指着桌上的红豆酥说:“今日来的早,刚好你到,便出炉了,快尝尝。”我情不自禁的拿起红豆酥往嘴里递,刚吃一口便呕吐起来,伴上阵阵头痛,恶心得紧。“怎么回事?”舒尔济终于发现我的不正常,“我带你去看大夫。”不由分说的拉起我往城东医师堂走去。
时隔大半月,我再一次见到李月,他又长高了一些,只是皮肤不复白嫩,想是当差的原因,不过如此也更添英气。李月本在和温大夫的小学徒说些什么,见是我便径直走过来,表情严肃的说:“温大夫今日出诊了,不如在堂内稍候?”舒尔济听到后便笑着说:“医师堂这么多大夫,为何一定要等温大夫?”我也扯了扯嘴说:“嗯,没有大碍,抓几副药就好。”方才和李月说话的小学徒闻声走过来说:“看姑娘脸色难看,莫不能小看了去,还是等我们当家温大夫回来好生望闻问切,我等才可放心。”我打量这小学徒,约莫十来岁的样子,口齿伶俐得紧,长相又颇为水灵,让人心生欢喜,便问她:“你一个小女孩,为何想要学医?”她笑了笑说:“姐姐莫要打趣,便是再小的孩子,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我为何不能学医?”我暗自称好,忽觉内心被治愈般,难得放松了下来,拉着舒尔济的手找了一处坐下,李月闷不开心的过来问:“请问需要喝点什么?”小学徒笑嘻嘻的说:“自然是上好的菊花红茶,这外头日渐热了起来,喝着降火养神,我这就去端来。”李月目送小学徒走去,随后坐在我旁边,偶尔偷看我几眼,试探性的问:“近来可是琐事缠身?”我还未作答,舒尔济便说:“小爷大概不是大夫吧?何以问题竟不像是诊病问出,倒像是打探隐私了?”一时间尴尬无语。
小学徒很快便端来茶水和点心,是觉尴尬,我端起茶水便喝,尝出熟悉的味道后,不由得打翻茶水,呕吐起来,却也吐不出什么,只是恶心。舒尔济忙起身说:“这个你披上,我去去就回。”说罢朝不远处裁衣铺子奔去,我握紧他的褂子,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打翻了茶水。”李月蹭的起身质问道:“你怎么回事?才几日不见,怎地闹得像只病猫?”小学徒见二人争执,本想打圆场,奈何李月呵道:“红苕,你去做事,莫要插手!”说着拉我朝里间客房走去。
“想来你也听闻了。”我打破房间的寂静。“我一听说李嬷嬷被处死便知晓你此番定是九死一生,为何不告诉我?”李月那麦色的脸蛋上竟泛起红晕。我笑着点点头说:“确实惊险,死了好几个人呢。”说罢便开始泪眼朦胧。李月一看我哭了,顿时慌不择神,不知如何是好。我呜咽着说:“倒也还好,没有连累你们,若是说起,切不可将我来过医师堂的事情传扬出去。”“你……”李月语塞,此时舒尔济敲门进来,将新购的衣物放在桌上后,有些怀疑的看了李月一眼,便转身说:“出去吧,让她换衣服,本就身体不适,着凉了可不好。”
待我换好衣服再出去的时候,只有舒尔济在那里等我,红苕告诉我说温大夫急匆匆的赶回来,将李月叫去说话了。于是我们只抓了几副药,折回了府上。
将我送回院子里的时候舒尔济问:“你们认识?”我愣了一下,强装镇定的说:“和谁认识?”舒尔济扬眉道:“罢了,你自己的事情,我不便多说。”我撇嘴,有些郁闷的说:“头又痛了。”舒尔济忙问:“痛得紧吗?”我嘲笑他说:“不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变多问吗?”舒尔济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臭丫头,坏得很。”
望着舒尔济离去的身影,我忽觉稍微振奋了些,如此便好,就如同红苕所说,所有人都应当有自己的事情想要做,我也是。转身的时候看见树后的宁珂,她见我看她,扭头就走了,我叹了一口气,回到房间,看来我颓废的这些日子,青儿每每都会来替我收拾房间,正想着,青儿敲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