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和一干人到得四号院落,还有另外四个成年人。一个穿着蓝衫手拿帐薄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开始安排一天活计。
他见来了新人问了名姓,点点头:“从今日开始一切听吩咐,不得迟到,所有安排不得异议。”
其他几人今天去别的院帮忙,张一毛切药材,另有一人负责整理统计仓储。王二等四人一组晒收上来的各种虫尸甲壳。
或许是新人,今天两人的活计真是一言难尽,或许也有故意针对的成分在里面,王二有些无语。陈丫头看王二紧皱眉头忙问:“王二有什么不对吗?我看你很不高兴。”
“今天这活计,谁来都不爽。你待会儿估计会把隔夜饭吐出来。”王二听道今天安排晾晒的都是些虫子,龟甲,地元之类。那味道贼爽,以前在道观也跟老道弄虫子类做药材,不过一个大盘子装着,今天这可是一大堆。
“……不会吧?”陈丫头面色微变,却不知厉害。
“哎!真倒霉。”
“就是。”另外两个被分到的也咧着嘴叫道。
当到了一处仓库外头陈丫头走在最前面一股“香味”飘过来,陈丫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连忙掩住鼻子干呕。
另外两人也是皱着眉头一脸哭相。
王二走在最后面,左看看右看看。见院墙一小块花圃草地上长着三五棵紫苏,心道总算有救命稻草了,忙跑过去一把抓扯了好几片紫苏叶子。向几人跑过去分给三人说道:“这个抓碎了用布包着鼻子,好受些。”
另外三人看他从窗台拿了块布撕扯一条,捏碎叶子绑在鼻子上,也有样学样。
一个多时辰的完成摊开晾晒的活计,陈丫头吐了三次。乐得几人相对哈哈大笑,苦中作乐。以前摊晒僵虫要顾及口鼻速度要慢很多,晒一部分就要休息会儿喘上几口气。今天这办法硬是要得,有紫苏叶子散发的味道盖住一些那种难闻的臭味,比以前快了一倍不止。
陈丫从未接触这玩意儿,在情理当中。
“你真聪明,居然想到这个。”
“第一次分到这活的时候,我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今儿中午饭,我要干三碗。以前分到这个一天都反胃,半夜饿得肚子咕咕叫。饿得受不了,喝几当水下去,第二天憋得又难受,你这办法简直绝了。有这办法下次再不怕了。”另两人对这办法赞不绝口,显然深受其害。
见得四人完成今日任务坐在一旁,张一毛跑过来要几人上去帮他切片药材。
“毛哥,以往分到摊晒僵虫的,做完就不干其他的。”一个说道。
“以前是以前,今天是今天。”张一毛不乐意。
“这是管事安排的,都有规矩的。”另一个道。
“你们这么快干完,不能偷懒。”张一毛见他们干得比以往快了一半,起码还有一个时辰可休息。往日晒虫休息时间并不长,也就算了。
“毛哥,别的也就算了,晒僵虫可是吃苦受罪的活,你不能这样的。”一个说到。
“皮痒痒了,是不是。”张一毛仗着比其他人大着两岁又来得早些,时常欺负他们,干活时总也要他们帮手做,有时只要管事一走,就会把分到自己手上的活,再分些给其他人,强迫他们完成。若是做别的每人多做一点,大家也认了。晒僵虫基本没人自愿做,那味道让人几天才缓过劲来,所以晒僵虫完成后便不再做其他,也成这儿的规矩。因为没人想做,管事就直接点名,一般都优先照顾新人。
他今天单独分到切片的活很是不爽,虽不下大力气,但是量多,几乎没休息时间,他今天心里是一股子邪火。他们中有一个切片快的他就想把他拉来做,见两人拒绝就威胁。
“今天这忙,我们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