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匆匆而过,大四毕业生轰然离校,期末考又将来到。
其实打上一周起,222寝小伙伴们便从愉快地玩耍,转为忧心忡忡地玩耍。
直到发现,仅剩最后七天复习时间了,才开始没头苍蝇似的借笔记,划范围,点灯熬油。
在这之前,有个程序必不可少,那就是做最后放纵——喝壮行酒。
一致决定,河边烧烤。
大邱要带艾菲,霍老土要带贾小斐,阿星要带卓小妹,嗯,还有田表姐。
最后索性,把313女生都请了,又弄成了两寝联谊会。
联谊会,呵呵,但愿这次能够顺顺利利吧!哥几个看向阿星。
烤个肉用不了多少钱,古老木那500棋赛奖金足矣,花超也不怕,那小子还留了300呢。
霍垚、汪兴寅上街采买牛肉、鸡翅、鱼、蔬菜,还有调料,蘸料,把500元花个精光。
四个烤炉,马扎,木炭,均由汪兴寅同学免费提供。
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这货现在是满脑子铜臭,早早订制烧烤用具,打算暑期不回家,就在这齐撸府城支烤肉摊赚钱。
……
风和日丽。
黄历显示:宜出行,宜野炊。
午后四点多钟,一干兄弟姐妹齐聚紫溪河畔。
学校通知过,不允许在河边烧烤,但周末没人管,完后给收拾干净也就是了。
男生点火,女生拌肉,不一会儿,百事俱备,才发现没买酒水。
“那啥,老木你去买,老三老四去帮抬,别超过300啊。”大邱大气地安排着。
古老木气呼呼道,“就知道你们惦记着我手里那300。”
堤上不远就有便利店,酒水很快抬了回来,有红有白有黄。
古老木苦脸,“这下花超了,连饭钱都没留。”
大邱笑,“留什么饭钱?放假之前,食堂饭菜可你造,我请你。”
“三哥请你。”
“四哥请你。”
范先宇、陶弃凡也抢着包养。
古老木眼前一亮,“为了显示公平,你们仨一起请,每顿饭,就把那最贵的三个炒菜每样给我打一份,商量着来啊,别争抢,别重样。”
女生们窃笑。
哥几个面面相觑,这丫真不值得同情啊!
唐老二发出感慨:“要说这好人真不能做,昨晚公交车上,我见一学妹背着个书包,站着挺累,就拍拍她,示意她坐我位置,丫非但不感激,还骂我变态,你们说,现在这人咋都这样?”
范老三卡巴眼问:“你拍的是人家那部位?是屁股吧?”
“你怎知道?”唐老二脱口而出,掩嘴已经来不及。
同学们轰声大笑。
范老三冷笑,“我怎么知道?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变态!”
看着女生笑浪不断,唐老二嘴角上翘:我被阿星的《某寝众生相(续二)》弄成了傻二愣形象,这回算是颠覆重塑了吧!死老三,表情做作,演技差远了……
拿眼偷瞄阿莲,发现人家正抿着嘴往本上刷刷速记。
“嗳嗳嗳,”唐老假意制止,“这个不健康,不能发表。”
阿莲把本一合,秀目圆瞪,“原来你也知道不健康啊?我就是要在全校师生面前,揭露你的丑恶嘴脸。”
唐老二有些后悔,自黑过头了,眼珠连转,“非要发表也成,但我建议,将这段子起名《某寝众生相(续三)》。”
范老三大急,“(续三)是我的位置,死老二,你的糗事,与我何干?”
唐老二脸一黑,“段子是咱俩一起编的,结果,我扮丑角,你小子道貌岸然。真正需要揭露的,该是你这种闷骚伪君子。”
“好你个死老二,我就不该帮你。”
“喔——”
众人恍然,原来俩小子演双簧啊。
知道与老二讲理没用,范老三转攻阿莲,“学委,别听死老二瞎说,这件事我根本不知情。”
阿莲啐骂道,“你俩没一个好东西。”
“欸,关学委你听我解释,那个死老二……”
“停,我已经决定,将这段子正式命名《某寝众生相(续三)》,你不用解释了。”
阿莲显得非常霸道。
范老三挠他的少白头,有些莫名其妙,“欸,闹着玩怎么还生气了?”
“恶哈哈哈……”
小伙伴们笑得前仰后合,阿星和卓小妹更是蹦着高乐。
陶老四颤巍巍扶住三哥耳朵,说了句什么。
范老三立即大叫冤屈,“我说‘死老二’是指唐老二,不是说她关老二呀!”
关二姐恨得咬碎银牙。
“嘎嘎嘎……”众生笑得更欢了。
这件事,给了老范一个深刻教训:以后骂人一定要指名道姓。
自助烧烤的节奏,一般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那是我的,还没熟呢你就吃,想吃自己烤。”
第二阶段:“来尝一尝姐烤的这块肉。”
第三阶段:“谁烤的谁吃啊。”
目前正处于第一阶段,众牲竞食,四个烤炉居然有些不够用。
“死老二,别动我的肉,啊,关二姐,我不是说你,习惯了。”
“死小五,别碰姐的肉肉,还没烤熟呢。噢,霍垚你别多心,我说阿荷呢。”
“范先宇,你也吃鱼呀?来,大哥替你翻咸鱼。”
“汪兴寅,你是负责采购的,怎没买些狗肉回来,那个烤起来才香。”
……
疯疯闹闹,进入第二阶段,你谦我让,谈天说地。
微风轻拂,岸柳摇曳,绿草茵茵,蝶儿飞舞,欢快的河水哗哗流淌。
青春少年们在一起,怎能无歌?
陶弃凡带了吉他,“嘣嘣嘣”弹唱起来。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嗓音可以,很有一些罗大肉的感觉。
《光阴故事》都熟悉,大伙跟着一起唱,“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青春激扬,无限美好。
卓小妹跟着唱,丽花初晕的小脸绽放着笑容,目光始终黏在阿星身上。
阿星也跟着摇头晃脑,他发现,合唱太好了,跟着哼哼,跑调也没人听得出来。
“请阿星给大家弹唱一首,好不好?”
一曲结束,四姐阿雯高声提议。
“对对对,阿星唱一个。”小伙伴们轰然附和。
元旦晚会,阿星惊艳了一下,大伙还没听够呢。
阿星滥竽充数刚爽,突然被要求独唱,着实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今天嗓子疼,咳咳……”
“疼什么疼?刚才唱得挺欢,把我都带跑偏了。”
付三姐从阿凡手中要过吉他,挂到阿星脖子上,“小妹,看你力度。”
卓小妹用哀求的眼神看阿星,她也非常想听。
阿星不忍心拒绝,“那我……唱一首《小草》吧。”
“不行。”
“必须唱新曲儿。”
“阿星唱个新曲儿,给哥助助兴。”
受了女友鼓唆,大邱和霍老土挑头反对,死老二也把阿星当卖唱的招呼。
“没新歌吖……”阿星拿眼瞅田佳仪。
田佳仪咳了一声,心中好笑,故意架他,“难得大伙热情这么高,你就唱……上次我教你的那首吧。”
“噢。”
阿星把马扎挪烤炉远了一些,假意调弦试音,心说:田佳仪真鬼呀,一脚把皮球又踢了回来,唱个什么好呢?
幸好刚才他光顾着吃肉,只喝了一小杯啤酒,尚能通过“八卦之心”琴门冥想搜索。
他很想跟上次那样,灵感中能蹦出一着应景的歌曲,有词有谱适合弹唱,就如《冲动的惩罚》……
咳,他心里明白,那不是自己的灵感,极可能是哪届八卦之心主人的记忆碎片,姑且拿来用用。
《旅行》?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向许巍老师致敬)。
此时,西天的火烧云如缎如锦,一群飞鸟经过。
歌词挺应景呢。
借调琴之机,阿星默默在“心中”弹唱了一遍,还行,不算难唱,也无须太高唱功,就它了。
凝神屏息,运功于指,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