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
我不知道。
一切似乎好像都是模糊的。
我刚才似乎是刚刚吃完饭,然后……然后怎么了?
我不知道。
但我眼前好像正在浮现什么画面。
它变得清晰起来了,虽然依旧是一种朦胧的感觉……
我是在做梦吗?
好像是的……
但这不正常,我以前做梦都不会“回忆现实”的,梦中和现实是割裂的。
我怎么能在梦里思考这些呢?
这不正常。
对,这不正常,我需要醒来。
醒来……怎么醒来呢?
睁开眼,看见世界……等等,我好像看见了……这个梦的模样。
顿时,沈檐从第一视角切换成了第三视角。
梦中的“朦胧”被擦去一层,他的意识清醒了,但他还没有在现实中醒来。
虽然他感觉自己随时可以真正地醒来,只需要一个念头。
但他没有选择立刻醒来,而是环顾了一圈,发现四周都是黑黢黢的。
沈檐沉默不语地又打量了一遍周围,然后发现了一个白色的亮点。
不知它是本就存在,还是应沈檐的想法而生。
他向亮点“飘”去,并非因为受到了推拉力,而是他这么想了。
亮点在视野中渐渐放大,最后变成了一扇白茫茫的方形门,矗立在他面前。
沈檐本能地伸出手,然后又停在门口。
他能感觉到这之后是一个“梦境”,只要触碰这扇门就能进入其中。
沈檐摇了摇头,转过身想要离开,但就在这时,门内传出了一声猫叫。
喵~
他愣在了原地。
猫?
他想到那位自称“译者”的“猫”。
于是在片刻的犹豫后,他又转身走向了那扇门。
场景蓦然变化。
一间狭小的卧室出现在眼前。
卧室里有一位孩子和一只猫。
那是个干净的孩子,一身的洁白,像是从天上降临人间的天使。
那是只灵动的猫儿,一身的雪白,像是从幻想跃入现实的精灵。
——但“译者”是黑色的,所以这不是“ta”。
沈檐有些失望,但他也没有就此离去,而是静静地看了起来——因为他感觉那孩子有一点熟悉。
梦中的场景开始演化起来。
…
那是个有着苍白头发与皮肤的孩子,因为这一点,她经常遭受着来自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她被称作“怪胎”。
哪怕她什么也没做。
她感觉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每次出门被围观后都会后悔自己出现在了他人眼前。
——久而久之她开始讨厌他人的目光。
不只是那些恶意的,还有同情、可怜、稀奇甚至是部分的喜爱。
她都不喜欢,她更希望的是没有人会看她。
可惜这并不现实,她的模样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她后悔有这么一副模样。
渐渐的,甚至有一些调皮的孩子开始戏弄她,将她当成了稀罕的“玩具”,大人们也只当是小孩子间的嬉闹。
甚至有些大人或许也想加入吧?他们的目光似乎格外不对劲,格外让人不安。
——她开始害怕他人的目光。
某天她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道伤口,原因是一个男孩好奇她这么白的皮肤下血是不是也是白的。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人的血是红的,哪怕是她这样的“怪胎”。
那个孩子看着她的伤口,甚至扫兴地说了一句:没意思。
她没有说什么,没有告老师,因为老师的视线她也不想得到。
她默默地给自己止了血。
她变得没有那么洁白了,皮肤上多了点黑红的血痂,衣服上多了点灰黑的污渍……
还好她还有一只雪白的猫,就像她还干净时的模样。
她很喜欢猫猫。
“所以为什么要伤害猫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