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在中间,
朱雄英易容的黄先生和常升各在左右,
三人没等超过一柱香的功夫,
朱元璋与一众官员的车驾便到了。
朱允熥面无表情行礼,
“参见陛下。”
随后又马上缩回手,抓住朱雄英的衣角。
朱元璋一路上是越想越气,
可不知怎的,
一看到雄英以后,气瞬间全消了!
朱允炆心术不正,咱就打!
要是不够出气就接着打!
还憋气的话,就打死了算完!
如此简单的事情,咱有啥生气的呢?!
若是朱允炆是未来皇储,做出了这种事情,
咱心烦生气还说的通。
但他朱允炆不过是个普通皇孙。
嫡长一样不占。
至于跟他置气吗?!
老朱心态的转变,
算是直接给朱允炆的未来判了死刑。
若是朱元璋还能对朱允炆生出气,
说明还是对他有感情。
可若是连气都生不出来了,
朱允炆在老朱心里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朱标跟着走下了车驾,
看向朱允熥,
不由得眼皮一跳,
只见朱允熥正伸出手拉着黄先生的衣角,
一副极其依赖黄先生的样子,
这是在常氏和雄英死后,
朱标很久都没有见过的场面了。
就连对自己,朱允熥都不去敞开心扉,
而能让朱允熥这么信任的黄先生,
到底是何人?!
朱元璋挥挥衣袖,走到朱允熥身边,
确是看着朱雄英,
眼中满是掩盖不住的狂热,
“走,带咱去看看!”
朱允熥应下,
“是,陛下。”
朱元璋跟着朱允熥三人走进盐厂,
其余文武官员对视一眼,
也连忙跟着拥了进去。
一众文官急得很,他们想着赶紧进去挑刺。
而蓝玉、常茂、徐达和一众藩王也是急得很,
朱允炆都犯了这么大错了,
朱允熥只要随便弄弄,
就有机会反败为胜!
可,
老二朱樉打眼看向西城门盐厂的大门,
心瞬间凉了半截,
与东城门盐厂的大门相差甚远也就算了,
你这上面像是补丁一样,砸的几个破木头,
是怎么回事啊?!
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这...你们这门就不能弄弄?”
老四朱棣也是急道,
“对啊,你们要是没钱修门和我说啊!
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看看现在弄得什么样子?!”
本来一众藩王,对于皇孙的选择,
完全是摆烂状态,
但是自从涉足了洗发水生意以后,
在他们心中的天平已经完全倒向了朱允熥,
就像老朱教给朱雄英的那句话,
有同好者,有同恶。
利益才是维持关系长久的关键!
徐达低声道,
“听说这门是东城门盐厂拆下来不要的,
后来被捡回来安在咱们门上了。”
一听这话,
老二朱樉和老四朱棣对视一眼,
眼神怪异。
他们如何不知道李善长谏言要皇孙简朴的戏码。
但是以他们对父皇的了解,
李善长此举是不惜物,反而更会让父皇生气。
可就连他们都没想到,
还能这么操作。
把东城门不要的门捡回来自己安上,
想出这一招的人实在是太绝了!
什么成本都不需要,
便能狠踩对手一脚!
这么一比,直接是高下立判!
朱棣咋舌道,
“这一手牛啊!
我都不用想,父皇若是知道这事,
肯定得乐得合不拢嘴。
啧啧,我真是小看你们常府了。”
朱棣眼神复杂的看向蓝玉和常升,
只见到二人在那边,比上谁肌肉大了,
朱棣见状,眼神立马变得毫无感情,
暗道,
哦。
还是没看错常府这些人。
老二朱樉凑过来,低声道,
“是那个黄先生想的招?”
徐达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对黄先生的敬畏。
老二朱樉感叹道,
“黄先生比我都了解我爹!
有他给允熥出谋划策,
这局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接着,跟着常府沾亲带故的这些人,
呼啦啦的涌进了盐厂。
说起来,
这常府的阵容还真是豪华,
常府大姐常氏是所有藩王们的兄嫂,
无论是辈分还是身份,
都完全碾压一众人等。
甚至说,
常氏如果活到成为皇后那一天,有这些亲戚力量的力挺,
会比马皇后还要势大!
马皇后完全是依靠着冠绝古今的个人魅力,
但母家势力却是约等于没有。
可常氏就不同了,
皇帝,皇族俱是她的拥趸。
也难怪,
常氏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
就能压制的吕氏喘不上气来。
这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啊!!!
藩王们走入盐厂,
正好听到父皇在对朱允熥问话,
不由得停下脚步,
竖起耳朵听着。
“允熥,你都做了些什么?
说给咱听听。”
朱允熥怯懦的声音响起,
“皇爷爷,孙儿什么都没做。”
一听到这话朱元璋脸直接黑了下来。
而藩王们心里都是咯噔一声,
恨不得自己上前替朱允熥回答,
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啊?!
说点套话不会说嘛?!
而一众文官,则是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