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话里含话,将邓金辉狠狠训斥羞辱一番后。他依然牢牢地掌控着眼前的局面。
当然,路北方也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自己主动出击,才能化解眼前的尴尬。
只见他迎着邓金辉仇视的目光,从容的深吸一口气,然后,目光从邓金辉身上掠过,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后,再次接上之前的话茬道:“当然,邓厅长的质疑,我完全理解,也充分尊重!事实上,我也知道,因为中交铁建入局湖阳,夺走这工程,确实让很多人产生误解!甚至包括省城和我们湖阳的一些建筑公司,都对此提出质疑!在这里……我稍作个简单回答!”
“确实,我们湖阳财政在今年6月份的时候,将其中10亿元,转账给了中交铁建公司。理论上,拨付这么大额的钱款,需要经过市委常委会讨论,并且需要留存详细账目和说明。毕竟,若是一个项目,一个工程 ,没有走招投标程序,没有详细账目,而由市领导拍板私下发包给某个企业,这肯定是存在问题的。哪怕找一堆理由来掩饰其中的漏洞与不公,也难以遮掩程序上的瑕疵。”
“而且,我也知道,大家很好奇我与这家公司的关系?怎么市财政局打款给这家公司时,只有我路北方签字?!我路北方,是不是与这家公司暗中勾结,存在权利互换的肮脏交易?或说这公司,是不是就是我路北方入股的?”
“但是……”
路北方顿了顿,抬眼望了望众人,然后声音万分坚定道:“关于这项目,这家公司,以及你们想看的招投标文件!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们,这全都有!但是……我不能给你们看,你们也不够级别看!……这,就是我能给予你们的回答!!”
路北方此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啊?路北方这是什么意思啊,有这手续文件,就是不给我们看?这算怎么回事?”
“对啊,路北方这是故意设卡子,刁难我们吧!”
董明昌以及邓金辉那边的人互相望了望,心中充满疑惑!
眼见路北方如此态度,拒绝回答,并且明示他们不够查看这文件。这帮省领导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邓金辉之前受了委屈,吃了瘪,现在路北方又这样,这让他的脸刹时拉了下来,脸色比暴风雨来临前天空还要灰暗。
刚刚被路北方打击得无地自容,此时正抓住了机会。
只见他脸色阴沉,身子涮地站起来,双眸呈血红色,瞪着路北方冷声道:“路北方同志,请你就这问题,严肃对待!你要知道,你面前所坐的,是省人大监督领导小组和审计厅的工作小组!你如此态度,拒绝回答,就是对组织工作的不尊重!我就问你,你让省人大在的领导,回去如何撰写此次调查报告?”
邓金辉说完后,与葛昌明同来的国资委副主任,一级巡视员赵江洪,立刻附和帮腔道:“对,路书记!您若拒绝回答,那我们就难搞呃。您是搞组织工作的,也深谙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因此,恳请您务必重视起来?……若是您凭一句,这事儿难以奉告,就将我们打发走?那我们省人大和审计厅开展这轮工作,还有什么意义?我们又将如何向省委交代?”
在座的几人,目标一致,齐刷刷望着着路北方,脸呈微怒。
路北方却是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目光瞪着会议桌对面这帮省委来客道:“诸位,我知道,你们对我拒绝回答这问题,心存困惑,甚至充满痛恨。当然,我也能理解你们的震惊和不解,但请允许我保留这份沉默。这不是因为我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而是因为我深知,在这个问题上,我向你们进行单纯的口头解释,或许无法完全消除大家的疑虑。”
“就这件事情,我将向省委主要领导直行汇报!你们有什么疑惑 ,有什么问题,可以让你们的上级,直接向省委领导询问。其余的,我就不再解释!”路北方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完这番话,路北方的神情并未有丝毫的动摇,倒是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襟,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自己的立场与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