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渊澄在季姚的小院里待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期间两人客客气气地聊了会天儿,并没有亲密的举动,或引人深聊的话题。
直到快要离开前,乔渊澄才道:“快到年底了,明日我派人,将季家庄子、铺子的账本送来。若有哪里处理的不好,或是账目不对,你也好查看。”
“嗯?”季姚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乔渊澄主动示好,在坦诚自己没有贪图季家的生意,她旋即道,“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懂,还是要劳烦公子多费心。”
乔渊澄温柔一笑:“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让季叔父多年心血付诸东流,想着能帮你分担便好。等你身体养好了,还是要将自家的生意担起来的。”
他语气诚恳真挚,让季姚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对了,临近年关的时候,季徕总管会来京城。”乔渊澄起身,准备离开,“想来到时候你见到他,心情会好很多,对身体也好。”
季姚并不认识这位总管,不过听闻他随主家姓,再结合乔渊澄的话,不难得出该是一位和季小姐很亲厚的人,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等乔渊澄走后,小梨关好门,给季姚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然后忍不住开始唠叨:“小姐,不是小梨说您,您怎么总是和姑爷如此客气?一口一个‘乔公子’的叫着,同他讲话也是一板一眼。小梨都跟您说过多少次了,这样着实显得生分。”
“你也觉得,我在乔公子面前太无趣了,对不对?”季姚问。
小梨怕她心情低落,回答的时候揣着小心:“也不是无趣……小姐您是恪己守礼之人,自然不会还未过门就刻意亲近,显得轻浮。”
季姚一边回忆着刚才自己和乔渊澄的对话,一边用手指关节轻轻扣着桌面:“所以,他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很多啊!”小梨急忙扒拉着手指头说道,“小姐您聪慧美丽,举止端庄,知书达理,家世又好,当然很值得被喜欢,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求娶呢。”
季姚闻言,笑着摇头:“你呀,就是个小丫头,压根不知道何谓‘喜欢’。”
小梨说的那些,美丽、端庄、有家业,的确是娶妻看重的要素,但能让一个人真心爱上的,难道不该是能引起共鸣的灵魂和兴趣之类吗?这些,季小姐从未展现出来,又如何能吸引这位乔公子呢?
她仔细分析现在的处境,觉得十分被动。但除了等待,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之后平平无奇地过了几天,季姚就在小院里待着,无聊地简直都要发霉了。仅有的交流,除了和小梨的日常对话,就是乔渊澄下午来坐一小会儿,像例行公事一样聊天。季姚自己都觉得他们两人相处地十分无趣,于是更加怀疑乔渊澄的动机。
不过,她还有另一项发现。乔渊澄并不是每天都来。他每三天中,会有一日不出现。对此,季姚还问过小梨,得到的回答是,这两年多里一向如此。除了惯例不来的这天,有时逢年节,也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