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匈奴骑兵即将围困马邑的时候，秦星让秦去病和李敢把李广的棺材送出了城门。

一行人眼看着伊稚斜的大军围住了马邑，秦去病一时冲动想绕到背后，捅匈奴大军一刀，但李敢拦住了他。

“你爹说了，咱们不能射出第一箭。”李敢劝道。

“我爹就是矫情，打仗还分什么先后，干就完了。”秦去病叱道。

“伊稚斜不也没敢明目张胆地攻城嘛，你忍忍，别忘了，咱们还有任务。”

李敢说完，秦去病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和李敢上了路。

当姑衍山出现在二人眼前时，李敢突然停住了脚步。

“马上到地方了，怎么停了？”秦去病好奇地问道。

李敢坐到沙地上，默默流泪。秦去病见状，坐到他身旁，抱起了他的肩膀。

“等回了长安，我去给我舅舅说说，还有我姨，让他们给皇上上奏折，一定给你爹封个侯爵。”

秦去病很少琢磨人的心思，但从小一起长大，他很明白李敢此时在想什么。

李敢望着姑衍山擦干眼泪。

“一辈子想打匈奴，没想到汉匈还没开战，他居然——”李敢哭出了声，“去病，你说这是不是人的命？”

“别想那么多了，草原上没人不佩服飞将军，你爹也算死得其所，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把他好好安葬了。”秦去病劝解道。

李敢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去病，你说皇上能记住我爹吗？”李敢问道。

“半个大汉朝都是你爹打下的，皇上，还有整个大汉的百姓都忘不了他。”秦去病道。

“啊……”

李敢哭出了声。

日头渐渐抹上姑衍山的山头，李敢擦干眼泪，缓缓站起了身。

“咱走吧，姑衍山是匈奴的圣山，咱们得抓紧。”李敢道。

“说话就到了，已经派了尖兵，等他回来，咱们就过去安葬你爹。”秦去病回道。

过了片刻，探路尖兵回来报，姑衍山周围没发现匈奴人。

李敢和秦去病两人亲自抬起李广的棺材，缓缓走向了姑衍山。

日落时分，一行人来到姑衍山下，尖兵已经提前选好了墓穴。

“咱们开始挖吧。”

秦去病把镐头递给了李敢。

就在两人准备开挖的时候，一个火把突然出现在山巅上。

“等你们很久了，要不要帮忙？”

公孙敖的声音从山巅传来。

两人并不吃惊，互相看了一眼，放下了镐头。

“敖啊！”秦去病笑了笑，“你不是和王恢那老头在一起吗？怎么有空到姑衍山送骁骑将军一程。”

“同朝为将，又是马邑的同袍，理当来送送。”公孙敖回道。

“既然来了，就下来搭把手吧，别站在上面干看着呀。”李敢道。

公孙敖笑了笑，三两步从山巅跳了下来。

“可怜骁骑将军英雄盖世，临了居然只睡了口这么薄的棺材。”公孙敖道。

“都是军人，和那些马革裹尸的兵士相比，我爹已经算优待了。”李敢回道。

公孙敖走到棺材旁边，仔细打量了一番，还在上面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