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邑城接下来的动静证明了张骞所言非虚。
就在朝廷的“镖车”刚到马邑的时候,城外的互市突然就停了。各路商贾对其他货物瞬间没了兴趣。
大家窃窃私语的全是关于汗血宝马和银铜。
最让李广和秦星紧张的是,青楼那些鼻子带勾,满身头发的西域商贾,突然从窗户里探出了脑袋。
大汉的“护镖”队伍从没见过这种场面,他们没想到自己在马邑的待遇比得胜还朝的南北军还要高。
所有的人,齐刷刷地给他们行着注目礼。就连骡子、马都夹着尾巴不敢放屁,生怕一不小心吹响了干啥事的号角。
李广的盘算还没来得及和来人商量,便直接泡了汤。他原本准备到城外接待来人,然后让他们从马邑打个弯,直接去大宛国。
而且,他还准备让秦星全程护送。
这样下来,就算银铜被劫了,他的责任也小很多。
马邑的边卒个个紧张得撒尿都拿着兵器,各路响马子的探路尖兵就像特务一般,在城里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弄不明白的,还以为马邑要办万国博览会。
头顶包袱、鼻子戴环、光头留小辫、肩膀有纹身、逛街带条狗、墙根撸毛熊……
各色人等齐聚马邑,秦去病和李敢的眼睛都看花了。
“李敢,咱还是太嫩。”
“啥呀?去病,都被你拉去青楼了,还嫩?”
“你看看,天下女人各式各样,咱就见识过青楼那几个就乐得找不着边儿,太嫩,太嫩,太嫩了。”
“去病,你啥时候变成色鬼了。”
“你不懂,没见识过女人的男人,不算真正的男人。”
“屁,我爹说,没杀过人的男人,才不算真正的男人。”
“咱多少也杀了几个。”
“对呀,杀过人,见过女人,咱们是爷们当中的爷们。”
“可这么些人,好像都是杀过,见过的主。”秦去病指着街上的“杂牌军”道。
“去病,我感觉这回咱俩够呛。”
“为啥?”
“这些人都是冲着银铜来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待会儿干起来,人脑袋都得打成狗脑袋,马邑的边卒肯定干不过这些人。”
秦去病叹了口气。
“你说这些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啥病?”
“啥病,傻病。”
“这些银铜可以买个国家。”
“也就买两匹马。”
李敢掰了掰手指头。
“对呀!”李敢顿悟道,“这些人为啥不去抢大宛国的马?”
秦星和李广端坐在衙门内,一动不动地互相看着,迟迟没出门。
“咱就这么干等着,等他们开干?”李广问道。
“盯着王恢,他才是这场集体抢劫的总指挥。”秦星回道。
“你儿子和我儿子带着人,就在青楼看着。”
“你一脑袋浆糊,到底跟他们交代明白没有?”
李广白了秦星一眼。
“你才一脑袋浆糊,咋没说明白,兵器都带齐了。”
“万一出岔子,直接把王恢绑了。”秦星拍着案几道。
“杀红了眼,谁管这些?”李广叱道。
秦星叹了口气。
“骁骑将军!”秦星叫了一声。
“干啥?这时候你客气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