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万人瞩目的“优越感”还在,所以二十几个人趾高气昂地上了街。结果田恬向夷女致意的手还没举起来,就被人群挤得差点摔了一跤。
“怎么回事,”田恬捋着头发,“这么快就过期了吗?”
大街上挤满了人,二十几个人差点被撞散。
一阵响锣传来,拥挤的人群分开两边,中间留出了一条道。
几个赤膊袒胸,满身腱子肉的壮夷人抬着架罗汉床,上面搭个凉棚,从外面隐约能看见一个盘腿而坐的人影。
“爹,什么来头?比咱们排场还大。”秦去病在人群里挤出脑袋道。
“不知道,夷人信巫鬼,说不定是个巫师。”秦星答道。
李敢拉住一个路人,问了一句。路人答曰:国师。
“怪不得这么招摇,原来是个大官。”秦去病道。
南地多是蛮夷,以巫鬼之术蛊惑人心,任命巫师为国师,这在南地诸国并不罕见。所以秦星并没觉得有什么稀奇。
秦星招呼二十几个伸长脖子朝里看的期门军,还有左躲右闪,生怕别人碰到自己的田恬,避开主街,钻进了背街小巷。
“什么国师,就是个江湖骗子。”秦星叱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骗子,依我看,他的待遇比咱们强多了。”
田恬道。
秦星没有回话,而是环看四周,想找个吃饭的地方。
“别找了,我们都找遍了,能吃的地方都坐满了人,根本挤不进去。”李敢喘着气道。
“爹,你们昨天在哪吃的肉?”
“对呀,再去一回呗。”田恬道。
“人家是公主,不是厨娘,你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秦星道。
“有的吃还讲究那些,爹,有啥不好意思的。”
“人家身份高贵,再说那地方不是说去就去的。”秦星道。
“吃顿饭怕啥呀?”李敢道。
“就是,反正也没地方去,就带他们去吧。”田恬附和道。
就在一行人怂恿秦星再去“灵堂”讨点吃的时候,一群兵士突然堵住了胡同口。
“就是他们,都拿下。”领头的兵士一句话,身后冒出来一大群兵士,朝秦星他们扑了过来。
“慢着,”田恬伸手拦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们是和亲来的,你们不得放肆。”
“抓的就是和亲的,没错,别让他们跑了。”领头的叫道。
一群夷兵举着砍刀冲了过来。
“先跑出去再说。”秦星挥手道。
二十几个期门军都是大汉的虎贲,面对瘦得像螳螂的夷兵,一点不怯,赤手空拳就和他们干了起来。
在上林苑教训过熊瞎子的秦去病,还有长期被秦去病压迫,早就憋着劲的李敢,一上手就是杀招。三两趟下来,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夷兵,顿时成了蜕了毛的斗鸡,吱哇乱叫地躲着不敢上前。
“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领头的兵士挥舞着砍刀,就是不动步。
一大群夷兵哭喊着朝二十几个期门军冲了过来。
“弟兄们,今天就让他们看看我们大汉虎贲的实力,给我放开了打。”秦去病道。
“没吃饭呀!”
几个期门军嘀咕了一句。
“打赢了就有吃的。”
一脸愤懑的田恬吼了一句。
一瞬间,二十几个期门军拿出了“晚上挠墙”的劲,捏紧拳头朝夷兵迎了上去。
刹那间,胡同里杀声震天,尘土飞扬,吓得正在街上看热闹的夷民眨眼间跑散了。
不到一炷香功夫,上来抓人的夷兵全败下阵来,倒在地上打滚,只剩下领头的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胡同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哼!”田恬见状,抱起膀子来到领头兵士跟前道,“就这点本事,还想抓我们,小小南越国,胆子倒不小,还不快去告诉你们国主,我们要参观公主寝宫。”
“还有,好酒好菜都给我们送到驿站,嗯……不对,草棚子。”鼻青脸肿的秦去病补了一句。
正当二十几个人得意洋洋,以为南越国的兵也就“街头古惑仔”的战斗力时,正街上来了一群全副武装,关键穿着裤子的骑兵。而且这队骑兵明显不是“先秦遗民”,他们的盔甲和大汉朝的重装骑兵款式一模一样。
骑兵堵住胡同口,庹黎提着缰绳踱出列,轻松一鞭子,把还站在原地“凌乱”的夷兵头领抽到一边。
“拿下!”庹黎冷然道。
秦去病和李敢撸起袖子准备“扩大战果”,领兵身后的骑兵倏然张弓搭箭,对准了胡同里边。
秦去病和李敢顿时松开拳头,背过身去。
“爹,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看这南越的兵有两下子。”
“闭嘴,你俩到我后面去。”
秦星将两人拉到身后,挺身站了出来。出于对自己“和亲主代表”的身份认知,田恬也畏畏缩缩地跟在秦星后边。
“我乃大汉虎贲中郎将,尔等如此,岂是待客之道?”秦星嚷道。
“当街斗殴,夜闯宗祠,汉朝将军可把我南越国放在眼里?”庹黎回叱道,“拿下!”
步兵上前,将二十几个人围了起来。
“爹,不是吧,你们去偷吃人家贡品了?”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