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师承世外高人,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穆晚晴,另外一个是段丽华。
在两个徒弟下山之后,恩师不知去向,至此以后再无音讯。
穆晚晴遇到邵正元,段丽华则嫁给了当时还是皇子的乌古国男子闻司晟,两个人在四十年前一别后,也在没有见面的机会,概因二人各为其主。
当然了,不管是可以避开,还是并无野心,闻司晟在位三十年,并不曾跟岐国发生过大冲突,邵家镇守四夷的重点一直都在天门山,对抗铁骊。
若非天门山一战,邵家诸多血脉凋零在边关,岐国没有了邵家,乌古国也不会如此大规模跟岐国动武,这里面的关系看似清晰,可实则暗潮涌动,乌古国在得到发兵的机会,并不是跟一直都虎视眈眈的铁骊动手,而是剑指岐国,这里面要说有人情的关系,那就未免天真了些。
穆晚晴此番前来,叙旧是借口,推动时局是目的,当然探探乌古国虚实也在此行的目的中。
乌古国跟铁骊和大秦不同,这里草原不多,山峦叠嶂的地理环境导致百姓多狩猎,丘陵地貌开荒耕种都比不得岐国的江山更宜人。
如此生存环境导致人口不多,但彪悍非常。
皇宫中,段丽华拉着穆晚晴的手:“师姐,我以为这辈子咱们姐妹二人再难见面了呢。”
“家逢巨变,境地艰难啊。”穆晚晴说:“我们两个人的夫君各有其主,各卫其国,都不得已。”
段丽华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我想要派人入岐接你们过来,又怕帮忙不成反引祸,世人见我们都高高在上,可越是如此,越难自在。”
两个人寒暄几句后,段丽华问:“师姐如今大军压境岐国,是想要报仇了吧?”
“你我二人见面叙旧,不谈国事。”穆晚晴笑了:“丽华啊,你为太后,我为秦皇,若是说国事,岂不是要让你的臣工们上奏折弹劾你了?”
段丽华也笑了:“我啊,早就不管事了,颐养天年挺好的。”
“那就好。”穆晚晴跟段丽华说的都是曾经,山中修习文武艺,红尘寻到如意郎。
段丽华幽幽的说了句:“只可惜我命中孳息单薄,只有一子闻昊,每每想起来师父当年的话,总觉得一语成谶。”
“师父当年说了什么?岁数大了,记不得了。”穆晚晴是真不知道,毕竟原主留下来的记忆极有可能有失落的地方。
段丽华说:“师父说我是人间无事人,说你是女中丈夫啊。”
穆晚晴端起茶抿了一口:“无事人多好,日子顺遂,少跌宕起伏,要说这人间啊,最难得的莫不是清福了。”
“但人心不足,我曾听说过师姐叱咤疆场的风姿,总是羡慕师姐学以致用,而我虽看似性子安静,但也希望想师姐那样一展所长,只可惜夫君不允,唯有在这宫中的弹丸之地,消磨时光了。”段丽华说。
穆晚晴放下茶盏:“一路劳累,我得先歇一歇,回头多准备点儿乌古国的美味佳肴才行。”
“那是自然,师姐不若就住在宫中吧。”段丽华问。
穆晚晴摇头:“驿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