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是什么事的情况下,唐向晚哪敢轻易答应?
但太后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里有拒绝的余地!
温言回:“能为太后分忧解难,是民妇的福分。”
太后又问:“你可知为何三皇子失宠,而你姐夫迟迟没有被立为太子?”
朝堂之事,唐向晚并不了解,既然太后特意宣她入宫,又提起此事,她想大约就是为了靖安王的事,颔首低眉道:“民妇不敢妄言。”
“你尽管畅所欲言,不论你说错了什么,哀家都恕你无罪。”
唐向晚略一沉吟,这才斟酌着用词:“想必是太后尚未在圣上面前替靖安王美言。”
太后拨动念珠的手一顿,严肃的面容忽然变的慈祥起来:“那你可知,哀家为何不替你姐夫在圣上面前美言?”
这其中的缘由,无非只有一个,唐向晚极为平静的笑了:“是因太后想让姬家的女儿,延续您的荣光。”
太后暗暗的点头,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让人省心:“那你可知该怎么做不曾?”
唐向晚苦笑,她自是知道的,但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她恳切道:“民妇愿意入靖安王府一试,至于能不能成…”
太后接过话茬:“尽人事,听天命。若事成,哀家重重有赏。”
有楚舰寒这个移动的金库,赏赐已经对唐向晚没有诱惑,她想要为自己讨一个恩典:“民妇不要金银珠宝,只想要太后答应民妇一个要求。”
事都没办成,就敢和她讨要赏赐,太后的眼睛轻飘飘的落在唐向晚的身上。
唐向晚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这就是来自太后的威压的么?
真叫人心惊胆颤。
就在唐向晚以为太后不会答应时,一道凉薄的声音缓缓响起:“哀家答应你。”
…
靖安王府。
李公公道:“楚少夫人,奴才静候您的好消息。”
唐向晚站在正府门口,仰头看着气派恢弘的匾额,深深的吸了口气,跨进里面。
唐婳和楚景和的婚事告吹,估计唐姒心中窝着一把火,想要将她千刀万剐。她又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唐姒一定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深秋的王府,树叶都镀上了一层金黄,行走在其中,真如在一副唯美的画卷中。
她径直来到唐姒的院中,唐姒正闲来无事,坐在窗棂边看书。看到她的刹那,脸色蓦地沉了下来:“唐向晚,你好大的胆,你竟敢来靖安王府。”
唐向晚的嘴角浮现盈盈笑意:“姐姐,这里是靖安王府,又不是唐家,姐姐要给我摆脸子,还要再三斟酌能否承担的起姐夫的怒气。我有什么不敢来的?”
唐姒额头青筋暴起,至打唐向晚嫁人后,就变的伶牙俐齿,想在她手上讨便宜,无异于白日说梦。
深深的吸口气,将翻涌的怒火压下:“你来做什么?”
唐向晚没有急着回答:“姐姐不请我入屋吃杯茶?”
唐姒知道唐向晚无事不登三宝殿,叫侍女端来茶点,恼怒道:“现在可以说了。”
唐向晚看着唐姒久久不语,此刻唐姒,没准已经做着皇后梦。忽然告诉她,皇后之位要易主,唐姒一时肯定承受不住打击。
唐姒不耐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王妃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耗着。”
唐向晚抿了口茶:“姐姐,你可知圣上,为何迟迟不立姐夫为太子?”
朝堂中的事,唐姒并不知道,靖安王也不准她一个内宅妇人议论此事。既然唐向晚提起,没准就是为此事来的,微眯着眼说:“你休要卖关子,有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