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拿来文房四宝,唐向晚照着册子奋笔疾书。
荣妈妈一直在等唐向晚回屋,直到半夜还不见她回来,唯恐她出什么事,火急火燎的去了永安堂。
此时楚老夫人和老侯爷已经入睡,被荣妈妈的声音叫醒:“老夫人,不好了。”
楚老夫人隔着窗户问:“发生什么事了?”
荣妈妈回:“少夫人夜里去了夫人那里,直到此时还未回来。老奴又不敢贸然前去要人,还请老夫人走一趟。”
楚老夫人用火折子点燃蜡烛,匆忙穿了几件衣服就往外走。
楚舰寒也听到了动静,唯恐唐向晚出什么事,连袍子也来不及穿,啪嗒一声推门而出,恰逢安宁从屋内探出头,他忍住心中厌烦,不耐的呵斥荣妈妈:“大半夜的不睡,在哪鬼叫什么?难道母亲还会杀了她不成。”
楚老夫人瞪他一眼:“你懂什么?躺你的尸去。”
掺着荣妈妈的手,打着灯笼前往怡然居。
楚舰寒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仍放缓语气对安宁说:“你快回去睡。”
安宁温情脉脉的试探:“舰寒哥哥,我们也去看看如何?”
楚舰寒心中挂着唐向晚,已经十分焦虑,还得分心应付安宁:“她与我什么干系?犯得着费功夫去看他。快睡吧。”将门关上。
安宁这才放下心来,也把门关上,却并未回房,而是一直站在门口,就想看看楚舰寒到底会不会出去。
楚舰寒冷笑一声,安宁果真谨慎。他走回厢房,等候楚老夫人带消息回来。
楚老夫人和荣妈妈进入怡然居,屋内一盏微弱的烛光破窗而出,一道纤弱的身影倒影在纱窗上,偶尔打个哈欠,叫人怪可怜见的。
荣妈妈打起帘子,楚老夫人入内,只有唐向晚独自坐着写着什么,桌子上放着一摞册子,还有几根蜡烛。她勃然大怒:“周蓉,你出来。”
唐向晚握着毛笔的手一顿,侧头看去,忙把毛笔放下起身:“祖母,大半夜等你怎么来了。”
楚老夫人心疼道:“我不来,怎知道你大半夜不睡,被罚写这些东西。”
小周氏从厢房出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唐向晚,笑着说:“母亲,我没有惩罚唐向晚,是她怕下聘的日子太匆忙了些,主动要留下来写敲定的聘礼。”
唐向晚心中暗爽,将楚老夫人扶着坐在椅子上,故作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替小周氏解围:“祖母,是我自愿留下为母亲分担的,和母亲无关。”
楚老夫人将桌子拍的震天响:“你是主子,抄写册子的事,交给使女就好,不然我们侯府买这么多婆子使女做什么?”又看向小周氏:“你身为婆婆,就算儿媳妇主动要留下来,你也得把人劝走。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可见你也不适合掌持中馈。”
小周氏暗恼在心,楚老夫人无非是借题发挥而已。她是郡主,自己唯有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母亲息怒,这事是我的错,是我没尽到婆母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