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柳云墨随着虞琛去了书院读书,虞珩则在家里安心温书。虞初稚也恢复了早起请安去女学上课,下午在院子里复习功课、默话本子的日常生活。
三月底传来了好消息,虞珩果然是中了进士第五,顺利进入殿试。
三月二十九这日,大夫人姚敏领着虞琮,二夫人领着虞衿青和虞衿曲两姐妹一同去了春日宴。
虞初稚则因着已经定亲,而又一次推脱了宴会。姚敏一想这宴会背后的目的,也就同意了,于是这日她又落得清闲在家继续默书。
只是宴会上的虞琮就不那么舒服了,不是这个小姐在他前面崴了脚,就是那位小姐掉了帕子,还有邀他一同抚琴的,想与他联诗的,名目繁多,烦不胜烦。
回程的马车上,姚敏问他可有看上哪位小姐。他只能苦笑摇头说,全凭母亲做主。
看他这副样子,姚敏也知是没有入他眼的,也就没有多说了,只对他说,再好好寻摸寻摸。
倒是徐沁竹,宴席上见那郡王府的蓉宜郡主抚得一手好琴,便与郡王府多聊了几句,二人颇有结亲之意。让姚敏很是羡慕了几分。
早知道就不带儿子过来,自己看好再与他说,也好过这番虞琮以后看到这些世家小姐,就唯恐避之不及得好。
这日虞琛休沐回家,给虞初稚捎来柳云墨的礼物从虞琛口中,知道柳云墨在书院这次月考拿了第一,很得夫子们和山长的喜。
他在书院和同学们也相处得很好,还交了几个好朋友。得了柳云墨的消息,知道他过得不错她就放心了。于是安心得过着自己的日子。
九月殿试放榜,虞珩点了探花,打马游街那天,虞初稚也借着看热闹出了府。
茗香阁的二楼包厢,虞初稚临窗而坐看着游街的探花郎,剑眉朗目,意气风发。
御道两侧的楼阁,临街的窗子都打开来了,探出各式各色看热闹的人头,那些含羞带怯的女娇娥们冲着状元、榜眼、探花们轻轻掷下一朵朵鲜花。
虞初稚也跃跃欲试,待马儿经过茗香阁楼下,她接过沐湘递上的花朵用力一掷,好巧不巧正好插入探花郎的帽翎中,惊得马上的人抬头望来,看到是自家二妹遂而展颜一笑。
这个笑引得周围的女郎阵阵吸气,转而愤愤地望向她这边,有识得她的收起了脸上的愠怒,毕竟人家是探花郎的妹子,能得探花郎一笑也很正常。
可是有识相的,就有不长眼的。须臾她的包间就被人粗鲁地推开,门外的掌柜和小二一脸尴尬又抱歉地看着她,一位打扮华贵的小姐领着一众丫鬟仆妇走了进来,冲到她面前上来就想伸手打她,被一旁的小铃铛一把抓住了胳膊。
虞初稚有些玩味地看着她,问道:“小女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姑娘,姑娘什么都不问上来就要打人?”
那女子抬着下巴高傲地说:“就打你这个勾引别人夫君的狐媚子怎么了?”
“勾引别人夫君?”虞初稚挑挑眉说,“我二哥尚未婚配,什么时候成了小姐的夫君了?”
那女子根本没听清虞初稚的话,自顾自地说:“我母亲已经和国公夫人谈妥了,不日国公夫人就要来我们郡王府,给本县主提亲了,……”
她还想继续说,一旁的丫鬟拉了拉她的衣袖,附耳在她跟她低语了几句。
“二哥?”她羞红了脸,瞪了虞初稚一眼,转身带着她的一群人又离去了。
留下虞初稚和沐湘面面相觑,远远地听到那位县主还在说:“道什么歉,一个堂庶妹而已,在家里能有什么地位,还能把我的婚事搅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