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1章 最不想删的人(1 / 2)定心丸首页

吃!凭什么不吃!这男的就请她吃过一顿麻辣烫!好不容易又请她顿粥,不吃白不吃!不然说不定哪天他相亲相上个贤妻良母,歘一下就去结那个什么‘警婚’了,到时候他就不可能再以任何名义来管她了,俩人连这别别扭扭碰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得不说,这男的是真会照顾病人呐,他买的是一种加了胡椒粉的粥,入口辛辣,奚望吃的又急,嘁哩酷噜连着划拉几口,她就吃出汗了,感觉身上皱巴巴的经脉都被抻平打通,呼吸系统也跟着舒坦不少。

只不过,汗一多,就顺着后背往下淌、汇聚至脊柱沟,游走在小内内腰线边边特别痒。

‘哒、哒~’

她执着勺子坐在那正扭腰解痒呢,有俩碗被稳稳搁在她面前,一碗是棕色的药汤子,闻着就苦,一碗是白水,冒着热气。

“实在没找着杯子,保温杯晾半天也不见凉,拿碗喝吧。”秦乾说完也没停留,扭身就走了,他还不少活儿没干呢。

他一来点卯,奚望就想起自己没穿裤子,赶紧起身套上裙子。

她把T恤掖腰里在门口穿衣镜那一晃,人一臭美,心情都跟着变好——

嘿~,这蓝裙子啥时候买哒,还挺好看,裙摆一飞,迷倒一堆。

美滋滋转了半圈,奚望才发现家里被收拾过,没那么乱了,看来这男的是真拿自己当叔叔辈儿了,这是替她姑来照顾大侄女来了。

她撇撇嘴,白了一眼频繁出动静的厨房,视线一瞥,见好几个快递看上去都像是衣服的包裹,她心血来潮想拆俩‘盲盒’,说不定能有跟这裙子特配的新货。

于是,刚还吓个半死的独立女性,当即就体验起了沉浸式拆快递,发着烧,也能挺,心安理得当起了被长辈施以人道主义关怀的大侄女。

奚望验血报告显示血项正常、没炎症,秦乾根据刑警同事还原案发经过推测,她这发烧许是在地上坐的、着凉了。

最主要这大冬天的,她是没再穿短裤,可这光着小腿穿一裙子,跟穿短裤有啥区别!

尤其是遇刺后裙子还被划稀碎,简直就相当于穿一泳裤出门!

脑子里又浮现出女孩儿在手术室门口听闻朋友的坏消息时、脆弱难过的样子,着实令他心口一糊。

可那镜头往下,秦乾又回想起她这么冷的天、竟穿一露脚背的鞋,也不知道护着点脚腕,要是正经穿裤子短靴之类,哪至于被一神经病伤成那样!

对了,着凉了得喝点红糖姜汤顶上,不然下次生理期肯定遭殃。

这都是大数据给秦乾推送的,因为他是个有女儿的单身爸爸,屏幕后头庞大的电子军团早就给他贴上标签了,总会挑拣一些适合他看的常识性内容免费灌输。

整吧,女儿还没长大,就先拿这疯丫头练手、学以致用吧。

秦乾用头发丝想,也能猜到奚望不会做饭。

但她的厨具特别全乎,材质款式还很新颖,厨房虽小,家电齐全,估计是小偷阿姨之前也负责做饭。

调料也应有尽有,可白糖黄糖都有,却没有红糖。

‘她不痛经么?’秦乾忍不住暗想,短视频里说,女孩子经期会肚子疼、都要喝红糖水。

不行就叫外卖吧,24小时便利店能给送。

他掏出手机划开,同时抱着一丝希望拉开冰箱门,想先看看小偷阿姨有没有留下一些姜。

唉……

他真是无了奈了,冰箱里整个保鲜区,只有各种饮料、零食速食,和花花绿绿的面膜,还有个干瘪的橙子,一根菜叶鸡蛋之类的都没有,就像超市里的饮品、乳品柜,看着花里胡哨,却毫无生活气息,不用翻找也知道不可能有姜。

更令他费解的是,水杯也在冰箱里,高矮胖瘦,摆了整整一层,这是啥习惯?他真是闻所未闻。

这边秦乾是对奚望的冰箱抱有一丝希望,却收到个破灭的泡泡,与此同时,同一屋檐下,另一边的大侄女,也对秦乾重新冉起一丝新希望。

奚望拆的快递里有一件欧根纱刺绣小坎肩,唐装盘扣款式,上面绣着很多小锦鲤,搭配秦乾帮她翻出来的湖蓝色裙子显得特别亮堂,还有点婉约,跟她平时的穿衣风格很不一样。

今晚不管怎么说,秦乾都对她挺好,就算不喜欢她,肯定也不讨厌她,女为悦己者容,她也没什么复杂的心思,就是单纯想把自己赏心悦目的样子展示给这男的看。

算是……再努力撩一把试试。

她换上小坎肩,搭配得当,又翻出一把湖蓝色的刺绣团扇摆了摆造型。

走出次卧,她又发现齐妙给她的刺绣包跟这身穿搭尤其配,挎在手腕上堪称画龙点睛。

都拾掇完,她扯掉兔子发箍,刀了刀头发,太乱刀不开,也没所谓,轻快地摆出个自认恬静的笑容,欢欢喜喜到厨房门口走秀。

可她刚站到厨房门口,就从侧面看见秦乾又在那皱着眉头,一副很惆怅的样子,不酷也不暖,感觉就像是被迫留在这里。

她不知道这男的在冰箱前头驻足是要干嘛,只觉自己不良的生活习惯又被鄙视。

她把团扇丢过去,噘着嘴站在厨房门口皱眉瞪着秦乾,想再给这男的一次机会,看看他这又给她买粥又替她收拾屋子的,到底是拿她当什么人。

秦乾余光瞥见有个东西朝自己飞过来,反应敏捷,一闪一抓,就接住了团扇,顺着暗器轨迹看向厨房门口的疯丫头,不明白她有话干嘛不好好说,又耍什么驴。

啧……这怎么还换套衣服?还挎上个小包,大半夜的又要干嘛去?

咝……这穿的啥啊这是?

这……简直不能叫衣服!

就跟《聊斋》里描述的肚兜差不多!

秦乾只恨自己眼神太好,只一眼,就将奚望整个上半身里外看了个透。

真不赖他色迷心窍,主要是奚望身上的小坎儿几乎透明,那白色的纱透着肉若隐若现,随着她气鼓鼓地呼吸,锦鲤游来游去,围绕着她柳腰中间的肚脐,好像活了一样嬉闹,犹在给他洗脑。

最要命的是那纱幔笼罩下的两捧浑圆,只用看的,秦乾就能轻易勾勒出轮廓,那触感仅是在脑中,却几乎直达指尖。

因为奚望纱幔里穿的,是他刚刚收拣过的36C,同样的款式,不同的颜色。

明知奚望这会儿不大可能出去嘚瑟,可一想到这身衣服她有朝一日一定会穿出去、暴露在那帮狼一样的男人面前、那些屏幕前后惦记她的狼们也会产生和他一样的……最直观的、性幻想,秦乾只觉憋闷无比,还有点自我鄙视。

为了掩饰心中原罪,他语气很差,开口就是批评:“你就不能整件儿正经衣服穿?你是忘了家里还有个男的在呢是么?还是你打算这大半夜的、就穿这么身儿破衣服出门?去夜店还是去医院?这个点儿也没别的人多的地儿开着门儿,去人少的地方可不安全~”

秦乾憋屈死了,也不想好了,想说什么就说了,爱咋咋地吧,反正他都全方位被拉黑了,最差也不过是被扫地出门。

其实,他突然这么说话不留情面,是潜意识的少年狼性在帮他,对奚望这种母驴犊子,暖的软的都不好使,干脆以毒攻毒,气的她爆炸,说不定就能开口跟他说话。

可惜,没奏效,母驴犊子听完话没什么表情变化,只绷着小脸一转身就走开了。

又给秦乾留下一个更适合展开幻想的画面,她那小坎肩儿的后片,比前片更加透明,以至于她整个后背都暴露在灯光下。

她背部线条也十分漂亮,光滑平坦,就只一条窄窄的内衣细带横在中间,最多两厘米。

客厅又传来拆快递的声音,这架没吵成,秦乾突然想到一个不怎么贴切的成语,无计可施。

他郁郁关上冰箱冷藏门,刚要拉开冷冻室看看奚望平日里的饮食结构都由哪些不健康的速冻食品组成,余光再次预警,这次飞过来的是个橙色炸弹。

他脖子一偏,再次迅速抬手扣住,是个新鲜的橙子。

攻击他的,自是母驴犊子无疑,橙子砸过来时,还伴随着她‘哼!’的一声呼吓。(hè)

“我警告过你!不喜欢我就离我远点儿!我跟你不同辈!当不了哥们儿!你不就是去郊区接我一趟送我回家就得嘛!我姑和你们领导交代给你的任务都完成了就赶紧走!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活成难民也用不着你操心!” 再次被老古板阴阳衣着品位,奚望怎能轻易忍气吞声,她憋一晚上了,早就想骂人了,只不过没想到自己开口嗓音如此粗哑,难听的像头尥蹶子的母驴。

说完,她脖子一梗梗,唰地转身,抬眼瞥见自己绝美的写真没了,当真被这老古板换了头驴!

她气的咬牙切齿,不消两秒,整间屋子就被主卧门‘嗙’的一声响,震的直晃荡。

秦乾听了她的话没过脑子,纯纯是被她这恶劣的态度气够呛。

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追过去一把推开主卧门,沉声警告:“我也警告你一声,你心情不好乱发脾气也得先看看几点!楼下那奶奶多大岁数了你这么叮咣摔门?!”

奚望:“用不着你警告!我这么大人了能对自己负责!吵着奶奶我大不了再去道歉!奶奶和保姆阿姨才不像你这么冷漠!”

冷漠?秦乾简直匪夷所思:“哼、我就不该管你!你也知道你这么大人了,你要对自己负责能不能先把衣服穿明白?今天最高气温才12度!你再这么不注意爱惜身体……诶!”

没完了这是,奚望怒了,又空投一个炸弹:“走开!我乐意穿啥穿啥!你再废话我告你私闯民宅!还、我还要告你非礼!入室强……我要报警!让你同事来抓你!你让我不爽你也别想好!Hmm!”

秦乾动作先于意识,见奚望又拿东西砸他,再次一把接过,他没看就知道,手里握着的、又是个空投过来的橙子,最让他迷惑的是这炸弹是奚望从被窝里掏出来的,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被子底下至少还滚着四五个橙子。

他闺女都知道不能在床上吃东西她这么大人了不知道么?!

察觉到俩人目前共处一室、还是同处卧室,秦乾莫名又觉浑身难受,赶紧从床上收回视线看向奚望,结果还没等他再开口吵回去,就见奚望竟然当着他、开始解那小坎肩儿的中国结盘扣,就这么两句话的工夫,俩扣就被她给扯开了,表情也恶狠狠的,头发乱的像刚遭到迫害一样,当真摆出一副要制造强奸案案发现场的架势。

秦乾后脑Duang的一声差点当场中风,他被这疯丫头的脑回路拐的没辙没辙的,只得在她手指拧上第三个盘扣之际,光速退一大步、‘嘭’的合上房门,也没怎么顾及楼下九十多岁的奶奶。

太可恨了,这死丫头是在火药厂家属院长大的么?怎么闻着火星子就能着!花式自燃!

秦乾至少得有十来年没跟人这么针顶尖的吵过架了,简队长牺牲后他憬然有悟,从未再以下犯上,跟平级和底下的弟兄也向来是有事儿说事儿,沉稳如钟。

不对,没有可比性,男人之间起冲突大多可以用拳头解决。

对异性却不一样,东北的男孩子从小就被灌输『不能欺负女孩』、『要让着女孩』、『有男生在不能让女孩干活』的传统美德,他从小到大都没跟哪个女的这么不对付过,就连他女儿都比别的孩子听话,从不让他起急。

可没人教给他如果有女孩往死里欺负他该怎么整!

最挫败的是他明明占理,却吵不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