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平修抱着他的小恐龙玩偶头,一直在角落里的椅子上静悄悄地坐着。
其实到了这会儿,这件事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只要和警察先生们说一声,他就可以离开。
但是从见到工藤新一之后就存在的,并且越来越强烈的既视感,让他决定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宫羽平修怀疑,这种强烈的既视感,很可能和他的身世或者记忆有关。
不过为什么是凶案现场?莫非他以前也是个警察?或者侦探?
宫羽平修一边试图唤醒自己的记忆,一边关注着不远处那位高中生侦探的破案进程。
刚刚他听到那位胖胖的,穿卡其色风衣,戴着帽子的警官先生叫他工藤新一,听说好像还是帮助警方破了多起案件的着名高中生侦探。
这样说来,今天早上他坐电车过来的时候,似乎看到有人拿着报纸在读,那上面就有工藤新一的照片,还有大写加粗的“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警察救世主”的字样。
他现在会觉得工藤新一这个名字耳熟,是因为早上在报纸上看见过的原因吗?
宫羽平修在心里默默摇头,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虽然不记得,但是他的潜意识似乎在告诉他,工藤新一这个名字,这个人,对他来说,应该还有更重要的意义。
说起来,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咖啡厅的安室先生的时候,也有一种差不多的感觉,只是没有工藤新一那么强烈。
工藤新一,安室透,还有那边一直和工藤新一在一起的,似乎是他女朋友的女高中生,应该是叫毛利兰。那位胖胖的被称为目暮警部的警察先生。甚至站得离警察远远的,看着就不像好人的两个黑衣人。
这些人都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他以前就认识他们一样,但是无论是他的记忆,还是这几个人看见他时的反应,都说明了他们并不认识他。
不对,也不能说是不认识他,那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很隐蔽的向他这里看过几眼。像是知道他,不过是第一次见到的样子。
他感觉的认识,仅仅只是单方面的,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什么样的身份,才会让他对一个高中生侦探,一群警察,还有看起来就像是为黑手党下定义一般的家伙们感到熟悉?
线索太少,可供检索的记忆太少,宫羽平修想的头都疼了,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那边工藤新一已经一步步的把案件解决了,凶手正是让宫羽平修觉得表情奇怪的长发小姐姐,正看得入神,肩膀就被拍了一下,顿时把宫羽平修吓得一哆嗦。
猛然回头,才发现是刚刚过来问话的那位警察先生。
见吓到了人,警察先生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抱歉抱歉,宫羽先生,刚刚看你脸色很不好,本来是想告诉你可以离开的,没想到吓到你了。”
宫羽平修摇摇头,这时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竟是满身满脸的冷汗,玩偶服里面的私服都被冷汗沾湿,凉冰冰的贴在身上。
刚刚的头疼也不是过度思考的错觉,而是真的在疼。没有刚醒来那次那么疼,但是绵绵密密的,一直在胀痛。
案件终于得到了解决,凶手小姐被警察们戴上手铐带走。找回头部的尸体,也被装进了尸袋,准备带回警局,由家属领回去。
与案件无关的人员都得到了离开的准许,宫羽平修也抱着自己的玩偶头走出了这座名副其实的恐怖过山车。
因为之前一直在关注着案件的进展,宫羽平修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此时一出来,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乐园里面各色彩灯全部亮起,整个乐园里到处都是一片梦幻色彩。游客们依然带着满脸开心的笑容。
还在游乐园中游玩的人群,完全没有受到刚刚事件的影响。甚至很多人应该都不知道不久前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
其实也挺好的,如果可以,宫羽平修也不想有这么可怕的经历,他有点担心晚上,他还真有点怕自己不敢独自一人睡在那栋空旷的、仿佛鬼屋一样的宅子里了。
要不,晚上还是先找家宾馆吧?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加上一直连绵不断地头痛,等宫羽平修发现自己迷路的时候,他已经跑到了一片偏僻的小树丛里来了。
宫羽平修看了眼不远处的摩天轮,就离了大谱,他这是怎么走的,竟然能绕到摩天轮背面来。要知道摩天轮距离刚刚发生过案件的过山车并不远,他这是走了半天,又几乎回到了原点。
正准备离开,宫羽平修隐隐约约地听到不远处似乎有点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棍棒击打人体的声音,莫非是有人在打架吗?
只是等宫羽平修赶到的时候,只远远的看见了一片消失在拐角处的黑色衣角。还有在地上倒着的人影,赫然是之前帮过他的那位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顾不上去管跑掉的行凶者,宫羽平修急忙去查看工藤新一的情况。
只见工藤新一头上破了个口子,暗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来,染红了脸侧,眼睛半睁半闭,看着应该还有些意识。
“喂,工藤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被伤到?”
宫羽平修一边询问,一边小心的检查工藤新一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伤口,如果可以移动,他得尽快把人送到医务室去。
这边正检查着,工藤新一突然蜷起了身子,两只手紧紧攥住胸前的衣服,死死咬住了牙关,整张脸也因为强烈的痛苦而变得狰狞。
宫羽平修被吓了一跳,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工藤新一……”就被眼前所见到的场景震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见原本有一米七多的工藤新一,在他眼前正在慢慢缩小,眼见着缩水成了一个身高也就一米左右的小孩子。
宫羽平修很震惊,宫羽平修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