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小果冻,宋泞汐心情愉悦转战到桌案前,临绝剑仙的亲笔字画不如名家亦不显平庸,字体遒劲狂放多变,画风洒脱。
只是……宋泞汐专注的盯着案上的潦草的画作。
大片漆黑的背景里,显现出两只血红的眼睛,延伸出的好似双爪的线条,不知抓着什么。
她看得出画作未完成,却不知道这画作里缺少的是什么。
而那双血红无瞳的眼睛仿若将宋泞汐拖进了一个杀气盈溢的无边血海。
血水通红沸腾,恶臭扑鼻,无数白骨流淌其中,耳边皆是饱含痛苦绝望的凄厉嚎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在一声比一声高的悲声中,血海掀起滔天巨浪,一道庞大的身影从尸山血海中浮现,宋泞汐头皮发麻,脚底生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它的样子……
“主人,醒醒!”
在焰炽和玄徽着急的呼喊声中,宋泞汐如梦方醒,一下从血海地狱回到了现实。
整个人虚脱一般的瘫坐在太师椅上大口喘息,乌黑的鬓发涔湿一片,仍心有余悸。
在那个身影冒头的一瞬间,她清楚的感受到了末日浮世的慌乱,让她心生骇惧,禁不住的想要逃离。
“主人你刚才被魇住了,这幅画有问题吗?”玄徽,焰炽的声音从识海中传出。
冰凉的手脚开始回温,宋泞汐稳住心神调节好紊乱躁动的灵力。
待心境平息后再次看向画作上的那双眼睛时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恐惧感,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然而那直击心灵深处的压迫感和恐惧感却清楚告诉她,那不是错觉!
这幅画是临绝剑仙对未来预示还是他曾经的亲身经历,画上的爪子想要抓住的又是什么?
“暂时说不清楚,有待观察!”
“真的没事吗?”玄徽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是它第一次感受到主人产生这么强烈的害怕情绪。
“嗯,别担心。”
焰炽撇了撇小嘴:“不舒服就放我们出去,又不是没见过你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样子,硬撑着做什么。”
宋泞汐难得没和它呛声,点手抚过它的脑袋,活了几千年也是个心思单纯的,担心她还嘴硬呢。
焰炽不值钱的被哄好,乖乖不说话了。
宋泞汐坐在桌前托着腮,一手划过画作下占据了半边框的戕字:“杀气很重啊。”
书中提及临绝剑仙是独闯了一个秘境中了无解的毒导致的陨落。
这个戕字前半部分墨迹很深犹如刀刻画进去的尤其用力,后半部分墨迹浅淡有些歪斜不着力,对比强烈。
临绝剑仙可能是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写下这个字而后可能因为身体达到了极限才勉力写下了后半部分。
她是不是可以猜测,临绝剑仙的报仇对象仍旧逍遥法外而他含恨而终!
重点来了,临绝剑仙这个“戕”字针对的是谁?起码是仙界中人吧!冥思苦想了半天宋泞汐放弃了,等出去再和她博学多识的师尊探讨。
这时云卷从门缝溜了进来,催促宋泞汐去其他房间。
竹屋的布局不大,门前是个清幽小院,楼上楼下共六个房间。
刨除设有空间加速用来修行的房间,其他都是临绝剑仙收集来的灵石,仙品,丹药,功法,阵法卷轴。
宋泞汐各拿了一部分就到了第三层唯一的房间门口,这个房间设有禁制,以临绝剑仙的实力除非放水否则他们这些小菜鸡一辈子都别想进去。
在经历了第十次被禁制震飞到楼下莲池后,宋泞汐连净衣诀都懒得用了。
湿漉漉的盘膝坐在门口,恶狠狠的盯着门板上那个流光溢彩的“莽”字。
她都莽了十几次了,也该莽够了吧!
云卷被她的低气压吓得从她的怀中跳了出来抖去一身水,躲在柱子后面,最后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