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御这下倒是闲了下来,两个男人在旁边磕磕绊绊的交流起来。
许意笙连说带比划的。“学姐,被,欺负。我,找不到。”
男人也哽咽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知道。我是她爸爸,我就知道是在学校被欺负了。我也找不到她啊。找不到啊!”
张苗苗的爸爸用力捶着墙面,四十几岁的男人此刻脆弱的像个孩童。
许意笙很想安慰他,可是害怕自己的怨气会伤到人,急的在原地转圈,最后拉着言御,“帮,帮他。”倔强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言御。
对旁人的事不感兴趣的言御此时也只能耐心的说道:“好,帮。”
接着听男人说起自己的遭遇。
男人名叫张国平,女儿张苗苗是名牌大学的学生,是件十里八乡喜闻乐见的事情。
“国平,你家闺女回来没?”手上抱着玉米棒子的大婶对小路上赶车的张国平喊道。
“哎呦,苗苗那丫头是好久没回来嘞。”旁边一位穿着红色棉袄的大婶接上话。
“可不,苗苗现在是大学生嘞,怕是没时间回来咯。”抱着玉米棒子的大婶继续说着。
“大学生哦,咱村还是第一个大学生嘞。国平真是厉害哦。”
“苗苗也很争气,不像我家那几个,皮的不行,让他读书就头疼。气得我拿大棍子抡他都没用。”
张国平听着两人的聊天,心底涌起无限的柔情与骄傲。
苗苗妈妈去世以后,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将苗苗拉扯大,苗苗真的很让他骄傲。
“我准备卖完稻子去看看苗苗,估计在学校里忙坏了。”张国平对那两位干活的妇人朗声说道。
“哎,是该去看看,我家里腌的咸菜给苗苗带点,她爱吃的嘞。”
“对对,我家还有些干货,也给苗苗带点,补脑的。”
张国平咧嘴一笑,“好!替苗苗谢谢婶子们。”
“客气啥,快去卖稻子吧。不耽误你了。”
张国平驾着车,“好嘞,我先走了哈。”欢欢喜喜的将车上的稻子卖了。回家收拾收拾,连夜来到了市里。
在车站睡了一晚,坐上了最早的一班绿皮火车,来到大学城。
“嘟,嘟,嘟。”张国平站在校门口,电话没有拨通,顶着烈日,不顾自己被晒得通红的脸,嘴角的笑容就没放下过。
一通电话没接,张国平安慰自己,闺女大概是在上课,再等等。
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校门口的保安好奇的上来问道:“大哥,你来找学生啊?”
张国平笑着道:“哎,来找我女儿。给她送点生活费来。”
张国平憨厚的笑容让保安有些不忍,“大哥,你来屋子里等吧。”
“不用不用,估计快下课了,我再等等就好嘞。”张国平连连拒绝。
架不住保安的热情邀请,最后张国平拎着黑乎乎的行李袋,拘谨的坐在保安室。
“哎呦,屋子里是要舒服些哈。”张国平还是第一次进有空调的房间,凉爽的气息一下将张国平等了一天的烦闷吹散。
“大哥哪里人啊?女儿上大几了?”保安给张国平递上一杯水,坐在张国平对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