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陶映篱看着吴利民发疯,自己倒是一点也没生气,反而气死人不偿命地说起了风凉话。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要是有这个骨气,何必嫁祸给别人呢?”陶映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形状完美的指甲,漫不经心地接着道:“赔钱只是我提出来的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条件,后面还有别的没说呢!你现在就受不了,承受力还真是差。”
说到这,陶映篱的脸色突然沉下来,翻脸如翻书地说道:“我今天提的条件,你但凡有一个完不成,就等着去派出所吃枪子儿吧!”
吴利民破罐破摔地往地上一坐,耍无赖道:“我就不给!你能把我咋的?大不了你也把我揍一顿,我不还手!钱是别想让我赔一分!”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回来报信的男知青都看不下去了,冲上前来要和吴利民理论。
这时陶映篱看向说话的那名男知青,蹙着眉头回想了一下他的名字,才说了一声:“张荣杰。”
这种时候真的打吴利民一顿,不就遂了他的心愿了吗?
说话的男知青立刻非常主动的走到了陶映篱身边,显然也有点唯陶映篱之命是从的意思。
原主虽然脾气不大好,但美貌却是实打实的,别说十里八乡挑不出第二个,就是放在全省全市,也难见到第二个。
所以在知青点里,确实是有那么几个仰慕者,即便知道她只看得上家世相当的白予安,也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和她相处的机会。
说难听点,就是“你不爱我,我也依旧要当你的舔狗”。
对此,陶映篱倒是没有什么接受不良的。
毕竟人的习惯都是顺应生活的环境的,陶映篱虽然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但满打满算就生活了三年。
因为修的是善缘正道,她从前经常为有大忠大义的人类实现愿望,而且实现的愿望还都挺大的,每一次都要耗尽灵气沉睡几百年,所以陶映篱化身为人行走世间的那些日子,基本上都是和古人共同度过的。
说白了,就是她的思想不是特别“现代”,多数时候还停留在自己当公主、郡主、国师、圣女的那些年代,觉得有人被自己支使没什么不正常的。
当然了,她也不强求别人一定听自己的,全凭自愿,只能说是会法术的美女习惯了被优待而已,还远远谈不上剥削。
陶映篱见男知青过来了,就当着众人的面,和他“大声密谋”起来。
“既然吴利民不愿意赔偿,就说明他不是真心认罪。这样吧,你和其他男知青顺着脚印找去玉米地看看,找找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今天的事事出突然,吴利民肯定没机会和他的骈头串供,玉米地那种地方,衣服刮刮蹭蹭的,很容易留下点线头、碎布什么的。万一他们有随身的物品落在那就更好了,直接都送去派出所。”
吴利民听着陶映篱当着他的面盘算着怎么把他送进去,顿时冷汗就冒出来了,一双眼睛慌乱地四处乱扫,显然是心里没底。
那个叫张荣杰的男知青听了陶映篱的话,也觉得可行,兴冲冲地就要走。
吴利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偏偏这时候陶映篱又补了一刀,说道:“对了,你们去的时候别破坏现场,得保护一下那里的脚印。我爸爸在上海认识不少公安叔叔,我听说他们查案都神得很,根据脚印大小、深度,就能计算出一个人的身高体重。到时候我们一报案,公安来了,把监督大家劳动的小组长们叫过去一问,案发的时候谁不在地里,再对一对身高、体重、鞋码大小……”
不等陶映篱把话彻底说完,吴利民的心理防线就彻底崩溃了,也不敢再耍无赖了,哭丧着脸地上爬起来,一副认怂的样子,赖唧唧地说道:“赔!我都赔!”
“那行,我要现钱。”陶映篱伸出手,一点逃避的机会都不给吴利民。
笑话!她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后世的办案方法,这会儿的公安知不知道还两说呢!
再说玉米地里的证据又保存不了几天,一场雨就没了,今天不把钱要来,万一吴利民过后不认账呢?
“这……我哪有这么多现钱呐……”吴利民这次倒不全是耍滑头,是真的没那么多钱。
连大队长都有点为难了,好声好气地对陶映篱说道:“陶知青,这事我能作证,吴大脑袋他确实没这么些钱,他要是随手就能拿出来两百块,哪能四十了还打光棍呢!”
“这我不管呀!”陶映篱无辜又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不缺钱的,但是也没有被坏人损坏财物的道理,这钱不赔我没办法消气,消不了气我就去报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