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愉妃被扇得摔倒在地,却立刻直起身体,不服输地瞪着那个老嬷嬷,嘴里数着自己被打了多少下,一直数够了三十,轮换了两个嬷嬷才把她今天的份扇够。
她那张脸早就肿胀青紫了,偏太后不许人给她送药,只能用之前曾经备下的金疮药,但不知是不是药放久了,最近脸上开始瘙痒起来,让她寝食难安。
叶心等人走了,忙将她扶起来,又赶着去端饭。
如今整个延禧宫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也不愿理会这个明显翻不了身的主子,唯有叶心对她一直忠心耿耿。
“怎么端饭端了这么久?”
“主儿,今天的饭没法吃了。”
叶心端着食盒走进来,委屈地红着眼眶。海兰看她将食盒打开,一股酸臭味直冲进鼻腔。
“呕…快拿出去。”
叶心连忙将其中一盘白灼菜心端了出来,剩下的都丢了出去。
“主儿,奴婢方才和送膳的理论了好久,他们却咬死了这就是按分例送的,都是奴婢没用。”
“和你有什么关系,她们分明是冲着我来的,你不过是被我拖累了。”
海兰压下恶心,看着那盘所谓的白灼菜心。都是老梆子菜随便炒的,甚至都凉透了凝着肥油,只是看着就让人腻味。
可它却是里面唯一还能吃的。
“拿炉子热热,凑合着吃吧。”
叶心听了更加无奈:“主儿,咱们炭快用完了,之前奴婢就说了,可内务府一直也没送新的,剩下这些还要晚上给您烧火盆取暖呢。”
“呵,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竟然又沦落到这个地步。”
海兰看着镜子里几乎看不出五官的脸,只怕就算被救出去也会从此毁容,愤怒和仇恨如寒冰将她的心裹了一层又一层。
可到底她不是从前那个懦弱的海兰了,所以此时反倒冷静道:“先把饭煨热吧,咱们如何若生了病,只怕真要死在这儿了。晚上多加几床被子,咱们两个一起睡着取暖就是。”
“欸,奴婢这就去。”
叶心也被她镇静的态度所感染,擦了擦眼泪,干脆就在屋子里点了炉子热了饭菜,顺便还能取个暖。
“你打听到姐姐最近怎么样了吗?”
叶心热菜的手一顿,“皇后娘娘怀着身孕,如今是满宫的宝贝,自然无碍。”
“那就好,虽说这事不是我做的,但做了这事的人难免不会伤害到姐姐,只希望她能平安产子,不要再受伤了。”
叶心听她说了一长趟,却提都不提自己生的七阿哥,有些忍不住:“娘娘不问我七阿哥如何了吗?”
“那孩子能有什么事,他是皇子,又不居长,那些人害不到他头上。”
愉妃不以为意,显然是真觉得儿子比起皇后安全的多。
“主儿,咱们七阿哥被皇上出嗣给了履亲王,再无继位的可能了!”
海兰听得先是一愣,继而狂喜:“如此我和姐姐再无嫌隙,七阿哥以后也会一直尽心辅佐姐姐的孩子,这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