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秋高气爽、天朗气清。
“今天倒是个吃烧烤的好日子。”
嬿婉琢磨着要不要今天就把那俩叫来,毕竟喝酒吃肉这种人生快事还是得三五好友约在一起才有趣。
然而还没等她想好,进忠这个不速之客就来了。
“皇上今儿不是让慎贵人随侍吗?”
嬿婉问完沉默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在别人的故事里出现了好多次。这貌似是她第三次被动截胡了吧?
“奴才也不知道,只皇上说等他歇了晌午便让奴才来接您过去。这不奴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赶忙过来了。”
“算了,我去收拾一下,你先去外面待着。”
卫嬿婉话说得不客气,进忠却扬着笑脸被她这颐指气使的态度弄得心只痒痒,心甘情愿守在她门外。
如今她月份渐渐大了,在永寿宫就只穿平底的绣鞋。其实在弘历面前她也可以只穿绣鞋,不过这次不知道会不会遇见阿箬,以防万一她也只好套上了花盆底。
坐上步辇,进忠招呼着让这些小太监都稳当着点。一路平平安安地到了地方,嬿婉被春蝉扶着下来这才看见进忠已是出了一脑门子汗。
嬿婉刚走进去就听见李玉焦急的声音:“方才下人来报,说是冷宫那位中了剧毒,延禧宫海贵人用的安息香里也被下了朱砂,奴才得立刻禀告皇上!”
“站住,冷宫那人死不足惜,海贵人这事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什么,你若敢扰了皇上休息,仔细你有几颗脑袋!”
“慎贵人好大的口气。”
两人正僵持不下,忽听得从旁又传来一道声音,转头去瞧,可不就是听完了全程的卫嬿婉。
见两人看见了自己,嬿婉干脆捧着肚子走了过去,也不理会一旁面色狰狞的慎贵人,只是温和地对李玉道:“劳驾李公公帮我向皇上通传,这会儿再歇着只怕皇上醒来该头疼了。”
李玉忙感激地笑着:“欸欸,奴才这就去。”
弘历隔着门见李玉过来,干脆自己走了出去。他径直走过阿箬,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温声对嬿婉道:“原是想陪陪你和孩子,倒让你白跑一趟。”
“正事要紧,臣妾和孩子就在宫里等着您。”
嬿婉随着弘历一起走了出去,接过李玉递来的斗篷给弘历细细穿好,不忘满眼关切地劝道:“不论如何,皇上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朕知道,”弘历握住她的手,也细细叮嘱:“一会儿坐在轿子回去,仔细吹了风,朕明日去看你。”
说着坐上御辇向着冷宫的方向渐渐走远。嬿婉一直目送着皇帝远去,直到身旁一道尖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注视:“装模作样,难怪皇上会被你蛊惑,像你这种做过奴婢的,就是会巴结讨好。”
卫嬿婉看了眼扬着下巴趾高气昂的慎贵人,忽地噗呲一笑:“春蝉,慎贵人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难怪主儿觉得耳熟,奴婢听着慎贵人这不是在说她自己吗?”
“是吗?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儿竟然还能看见自个骂自个的。”
主仆两个自顾自说着,连看都不看她,竟是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