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林春顶楼天字号阁楼中,冬虫姑娘左脸上印着一个清晰无比的掌印,五道红色伤痕,如五条蜈蚣爬在白皙细嫩的脸上,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楚楚可怜,让人心中泛起强烈的保护欲望。
来自渤海国南部书香门第的年轻公子哥,见冬虫姑娘一脸悲愤,双眼中秋波荡漾,泪光莹莹。
他见犹怜。
姓周名青的读书人往老妈妈手里拍出一颗硕大珍珠,连推带攘的将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老妈妈推出阁楼,关门挺枪,径直坐在房中桌旁。
“这颗珍珠,买冬虫姑娘半日光阴可否?”周青冲门外问道。
老妈妈一边打笑,一边说道:“小妮子,好好服侍周公子。如果怠慢了,当心老娘撕烂你的小脸。”
门外传来笃笃笃的脚步声,由近及远。
周青环顾香闺,只见轻罗薄纱张挂得到处都是,阳光从窗户透进来,隐约可以看到那张宽阔木床。
周青为自己倒满一杯酒,独自细细品味。脑海中不知觉的浮现出一幅幅旖旎画卷,那杆枪,挺得更加雄壮威武了。
冬虫斜靠在床边,埋头低声啜泣。柔嫩纤弱的身子,因啜泣而微微颤抖。轻罗薄纱遮掩,周青只能隐约看到,床前女子倒悬的两座峻峭山峰,薄纱半掩,摇摇欲坠。
他咽了咽口水,轻声安慰道:“冬虫姑娘,如果你不愿意,小生也不会勉强。只是希望姑娘能赏点薄面,陪我小酌几杯,唱吟几句即可。”
冬虫抬起头,双眼红肿,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
周青见此,心中大恸。
“我来自渤海国南部周家,时代书香门第,对儒家礼仪尤所精通。姑娘不必对我怀有如此戒心,周青不会趁人之危的。”周青循循善诱道。
冬虫站起身,莲步款款的往周青走来。
“周公子,当真认得柳七公子?”冬虫轻轻擦拭颜面,将脸上泪痕抹去。
“柳七虚长我几岁,我们两家是世代故交,他爹和我爹也师出同门,他爷爷和我爷爷更是孤竹书院张夫子的得意门生。”周青儒雅说道。
冬虫闻此,放松了对周青的戒备,臀瓣儿半悬的坐在凳子上。胸前的雄壮山峰,在桌子上压出两道浑圆曲线。
“柳七公子和我一见如故,算是半个知音。”冬虫展颜一笑,轻声说道。
周青心中暗暗称奇,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样一个身姿瘦弱娇小的柔嫩姑娘,为何会拥有如此雄壮的胸脯?
肉,都长到那里去了?
冬虫见周青盯着自己胸前,目不转睛。她不作声不做气的拉了拉衣襟,将两只玉兔遮住。
这样的场景,她见怪不怪,早已习惯了。自打进入这座风月楼,迎客不下百人,试问和自己初次见面的恩客,哪个不被这胸前风光所震撼?
“周公子,小女子发誓不再接客,对你有所不周,还望谅解。”冬虫望着窗外,那里是城南贡院。
“哦,刚才听老妈妈话里意思,姑娘是扶余亡人?”周青问道。
冬虫点点头。
“现在扶余复国在望,姑娘的苦日子也快到头了。”周青看着眼前娇美的小娘,无不遗憾的说道。
他低头看向桌下,对面那双秀脚净白无暇,如那昆山之玉,温润可爱。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胸中热血滚烫,往某个地方快速聚集。
一杆坚硬无比的长枪挺立,将长衫衣摆撑起一座小帐篷,挡住了桌下那双如玉秀脚。
他抬起头,只见冬虫一手撑着左边面颊,怔怔的望着窗外出神。右边那半张羞红俏脸,浮着一层浅光,美得不可方物。
“冬虫姑娘,是因为扶余复国,觉得自己脱离了贱籍,所以打算不再接客?”周青见冬虫对他不冷不热,心中犹如猫抓。
冬虫摇摇头。
“即便扶余复国,冬虫姑娘在没有赎身之前,也不是自由身。”周青自顾自的说道。
冬虫转头,看着眼前自来熟的年轻读书人,眼波流转。
这一招,最是能“杀”人。
周青被冬虫这一眼,看得痴醉了。
不小心坦露心扉,说道:“小生不求太多,愿意替姑娘赎身做个自由人,只希望你能陪我喝一壶酒。”
冬虫巧笑盼兮,小嘴轻启,口吐兰香。
“周公子好意心领,不是我小瞧你,为我赎身,恐怕你出不起那个价钱。”
周青被人如此轻视,不满问道:“周家有良田万顷,也不够?”
“良田千顷即可,但周公子毕竟不是当家人,拿得出来?”冬虫轻蔑笑道。
委身这座风月楼,已有十年。从十五岁算起,接客不下百人。每一个刚来凤林春一掷千金的恩客,哪个不想替自己赎身?
可最后呢,还不是想吃白食,占自己便宜?
像周青这种口蜜腹剑之人,她见多了。一副色眯眯的猥琐嘴脸,都不用细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他开门见山,说自己想和她共度良宵,花前月下。她还能高看他一眼,当他是个真小人,不是伪君子。
但他偏偏拐弯抹角的说些有的没的,真当自己是个三岁小姑娘,随便就能糊弄过去?
老娘睡过的男人,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都有。